“……難不成，你喜歡上我了？”

安離垂下眼，回想着蘇文溪當時那輕佻的戲弄。

也許是玩笑，安離卻莫名很在意。

他靠在蘇文溪臂彎裡，手裡轉着蘇文溪給他的魔方。

外面的雪下的又大起來，這幾天總是下的勤，站在窗台看外面都是雪白的一片。

安離仰起頭，鼻尖蹭到蘇文溪的側臉，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回哪？”

安離眨了眨眼，說：“你和陸長洺的合作取消了，你留在這裡幹什麼？不怕他找你麻煩？”

“噗嗤……這麼想趕我走？”蘇文溪的手伸進安離衣服裡胡亂摸着，他拿過安離手裡的魔方，輕笑起來：“國外沒什麼好的，你在哪我在哪，嗯？”

安離有些無語，從蘇文溪身上坐起來，嫌棄地扒拉開他的手。

蘇文溪單手攬住安離，膩膩歪歪地抱着，他咬了咬安離的耳尖，輕聲呢喃：“小氣鬼，每天都生我的氣。”

安離就是這樣。

總是在蘇文溪身上發一點無關痛癢的小脾氣，然後難受了又可憐巴巴地要蘇文溪抱。

蘇文溪挑了挑眉，問：“以前陸長洺像我這樣哄你嗎？”

安離抿了一下嘴唇，回頭看着蘇文溪。兩個人湊的很近，呼吸交纏着。蘇文溪隻需要稍稍再靠近一點，就能探進那傳出淡淡香氣的唇縫，他垂下眸，眸色晦暗地看着。

他輕輕捏住安離的後頸，安離的睫毛抖了抖，把唇瓣微微張開，靠近蘇文溪，任由他親吻。

他沒有回答蘇文溪那個問題。

陸長洺會哄他嗎？

不會，至少以前不會。

因為安離不會和陸長洺生氣，難過了也都隻是一個人消化情緒，當然，愛和痛苦本來就和陸長洺無關，他不需要陸長洺對他有所反映。

安離喜歡這樣，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把情感寄托在陸長洺身上。

安離模模糊糊地思考着，被蘇文溪親的發暈。

他依賴蘇文溪也是一樣的，因為蘇文溪并非是真心關心他，給的溫暖也已經被标明了價碼，他隻是需要一個寄托，而非是蘇文溪。

“……寶寶。”蘇文溪扯開一點安離的衣服，手又探了進去，“腦子裡在想誰？”

安離握住蘇文溪的手腕，聲音發顫，有些說不出話：“陸長洺。”

是嗎？蘇文溪笑了，安離甚至都懶得敷衍他，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他動作加重，彎腰堵着那張讓他聽着心煩的嘴。

“……蘇文溪！”

“我在。”蘇文溪掐住安離的腰，舌尖緊緊地糾纏着，将安離的唇吻地發紅，扯着一點嫩紅的舌尖勾進自己的嘴裡，像是在失控的進食。

他近乎滿足的喟歎一聲，手指擠進了安離的指縫中。

“唔……！”

十指相扣，兩個人親昵地互相依靠着，安離縮在沙發裡，細白的小腿蹭着蘇文溪的衣服，戰栗個不停。

“放開……蘇文溪，你聽到沒有？”

安離從蘇文溪的禁锢裡掙開一點，空出的手抵在他胸膛上，抗拒地偏開臉。

又被蘇文溪捉着臉轉回來親，舌頭探的越來越深，幾乎讓安離覺得喘不上氣。

“不喜歡？”

安離眨了眨濕紅的眼睛，搖着頭抱住蘇文溪。

“喜歡。”安離輕輕地說，他想了一會兒，又伸出雙手輕輕捧住蘇文溪的臉，一雙漂亮的眼水汪汪的，眼尾紅了一片，專注地看着蘇文溪。

他親了一下蘇文溪的唇角，聲音很小。

“蘇文溪，我喜歡。”

“……”

……

安離有些憊懶地縮在蘇文溪懷裡，他又拿起那個怎麼都轉不回原樣的魔方，安靜地轉着。

蘇文溪難得沒說話調侃，他的目光落在空處，像是在發呆。

安離扯了一下蘇文溪的衣角，聲音很軟：“蘇文溪，幫我。”

“嗯。”蘇文溪回過神，接過安離手中的魔方，教安離怎麼轉。

魔方在蘇文溪手中旋轉，三兩下就恢複了原狀。

安離笑了一下，輕聲說：“魔方可以複原，是因為有公式啊。”

蘇文溪頓了一下，聲音很慢：“就算沒有公式，認真拼，也可以至少恢複兩個面。”

“……是嗎？”安離捧住那個魔方，“我隻能恢複一個，其他的都是錯的，在它不該在的位置。”

蘇文溪沉默了很久，他松開安離，摸了摸他的頭，起身打算離開。

“蘇文溪，你去哪？”安離頓住，輕輕拉住蘇文溪的手指。

“……事後煙。”蘇文溪偏頭，對安離笑得溫和，聲音卻有點啞，“你要來一根嗎？”

依舊是很輕佻的态度，安離默默地和蘇文溪對視了一會兒，拉着蘇文溪的手緩緩松開。

“不了，我不抽煙。”

蘇文溪點點頭，不再看安離，轉眼就離開了客廳。

安離放下那個已然複原的魔方，敲了敲系統。

「……支線人物蘇文溪目前的愧疚值為：65%」

安離垂下眼，聲音很低：“……系統，我好累。”

「系統會支持宿主的所有決定T T」

安離笑了笑，關掉了系統。

……他恐懼着這樣的自己。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安離擡起頭，蘇文溪應該去了二樓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