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遙說:“好,你埋深點。”
謝兼和裴桢難得一起出來一次,經過這個巷口,遠遠看見劉奂和謝遙蹲着在幹什麼,于是湊近,走到邊上正準備打招呼,沒想到二人突然起身,轉身就跑到另一側巷子轉角不見了。
謝兼和裴桢感到疑惑,下意識低頭,結果見到一坨冒煙的牛糞。
當他倆意識到不對勁想要轉身就走,已經來不及了。
“啪——”
劉奂和謝遙還沒發現他倆禍禍了誰,她還在和謝遙吹噓:“藝術,就是爆炸。”
“這就是,一種浪漫!”
理工科的浪漫,人類的浪漫!
劉奂說得開心,謝遙聽得一知半解,但是不妨礙他覺得劉奂說得有道理,反正炸牛糞确實是好玩。
他倆是好玩了,謝兼和裴桢是不好玩了。
劉奂正探頭準備觀察牛糞狀況,卻驚悚發現自己面前站着兩位面色不好的熟人。
謝兼生氣時候,面無表情,威風自現,倒有幾分世家子曾經的威儀來。
裴桢生氣時候,和謝兼相反,他是笑着的,但是你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笑容下的寒意。
當時劉奂隻有兩個字。
完啦。
劉奂身後的謝遙見劉奂忽然定住了,不明所以,也探出頭來看,結果這下,他也頓住了。
謝遙想也沒想,立刻抓住劉奂如火箭般竄出,差點沒把劉奂整一趔趄。而謝遙不愧是優秀的侍衛,帶着劉奂一路風馳電掣,原本十分鐘的路程隻跑了三分鐘。
衛奕原本照例抱着劍倚着牆等着劉奂回來,結果看他倆如此匆匆忙忙,不免心頭一緊:“發生什麼了?”
二人一陣沉默,立馬繼續進了門,十分讓衛奕摸不着頭腦。
沒一會兒,渾身上下沾滿了牛糞的謝兼和裴桢回來了。
衛奕見他倆這樣子簡直大驚:“這是何人所為?什麼人這麼放肆大膽?”
裴桢沒說話,謝兼面無表情問:“剛剛他倆回來了?”
衛奕覺得這事不太對勁。
她點點頭。
于是裴桢笑得十分瘆人,謝兼十分臉臭地進了徐家。
等等,該不會,這倆現在的慘狀和剛剛跑過去那倆有關系吧?
屋漏偏逢連夜雨。
之前劉奂說過,白洇關于公田令的事情可以去問謝兼和裴桢,正好這幾日他沒事去城外轉了轉,一些事情讓他很是困惑。白洇也觀察過他們一行人,也确信了謝兼和裴桢也是如他那阿月姐姐說的,有才之人。
他今日正好來找這二位。
結果就撞上了謝兼和裴桢最不堪的樣子。
白洇走在路上,閉上眼,再睜開,仿佛這是他的幻覺。
然後他見到周圍路過的小厮和侍女也是這副震驚的樣子。
白洇突然變得情商高了一瞬間,他沒有不長眼地湊上去,假裝自己在看牆。
這牆可真牆啊。
另一邊,知道自己闖大禍了的劉奂和謝遙也在思考着。
“怎麼辦?”
謝遙看向劉奂。
剛剛迅速逃跑是他多年的本能反應,這種當機立決就跑路的本能幫謝遙無數次死裡逃生。
可惜這次肯定是沒用的。
劉奂則在思考,用“大過年的”這種說辭能不能讓那二位氣消一點。
她換位思考了一下,發現不太能。
大烨點子王劉奂出主意:“他倆看見我倆肯定會嫌煩。”
謝遙失去了謝兼這個聰明人轉而相信劉奂這個聰明人,他十分信賴地看向劉奂。
劉奂繼續說:“我們可以在不見到他倆的情況下,給他倆進行道歉。”
謝遙覺得這是極好的。
故而當謝兼和裴桢沐浴完之後一整天沒有找到這兩人,反而分别在房間裡面發現了二人道歉的紙條。
并且說第二天給他倆送賠禮。
第二天,這兩個人還是沒有出現,反而二人的房間分别多了一個精緻的盒子。
一打開裡面放着一塊軟趴趴的白色玩意。
“目測再曬幹上一個月就能用?”
是劉奂的字。
她甚至打了個問号。
不過裴桢和謝兼看不明白這個問号,但是他倆确實有很多問号。
謝兼對付不了劉奂,隻得喊謝遙:“謝遙,出來!”
謝遙沒動。
謝兼覺得頭疼,這種無聲無息往房間放東西的本事隻能是謝遙,劉奂是做不到的。
那面前這個白色的東西是什麼?
謝兼不解,他去找了裴桢,發現裴桢也有一塊。
然而另外兩人打定主意不出現,讓這對容易吵架的同門難得統一意見。
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謝遙肯定是跟着劉奂的指揮,所以首先要針對劉奂。
裴桢帶着謝兼去找了蘇老夫人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