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蘭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尋真:“還有什麼,一次性說完吧!”
兩丫鬟臉面泛紅暈,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難道還有更跌破三觀的事?
少頃,月蘭輕咬下唇,閉目澀聲道:“姑娘可知如何于床榻之上伺候爺?”
月蘭和引兒曾私下談及,如今姑娘失憶,恐于床笫之事懵懂無知。此刻若不坦言,待姑娘身子全然康複,侍奉之時有所差池,沖撞了爺可就不好。
故而,縱是羞怯,也不得不說。
床榻上?
是她想的那啥嗎?
看兩人臉紅成這樣,應該就是了。
古代做那個還有講究啊!
尋真雖然沒戀愛經曆,什麼限制級動漫和小說都是看過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她故意說:“你剛才說的,我都記住了,睡外面,渴了送水。”
月蘭與引兒對視一眼。
終究月蘭紅着臉道:“并非如此……姑娘,此床榻之事,我與引兒亦知之甚少,待您身子大好,爺要您如何,您順着便是了,切不可忤逆。”
引兒随之點頭。
尋真佯作不解:“他會要我怎麼樣?”
月蘭低着頭,聲若蚊蠅:“便是……寬衣解帶,鴛鴦交頸之态。”
尋真噗嗤笑出聲。
古人好含蓄啊!
月蘭擡頭:“……姑娘。”
尋真不逗她們了:“有沒有什麼關于解說這床榻之事的圖冊?找幾本給我看看。最好是那種細節畫得比較詳細的。”
月蘭未料到她如此直白,嗔怪道:“姑娘怎不知羞赧,此等物事,我等何處去尋……”
尋真振振有詞:“我不知道具體流程,沖撞了你們爺怎麼辦?”
月蘭躊躇良久,為着主子日後恩寵計,終是應下:“奴婢唯有竭力一試。”
小屋中,兩丫鬟相對而坐,面有難色,為着尋春宮圖之事愁眉不展。
引兒低聲言道:“我曾有所耳聞,書肆中往往會暗中售賣那等圖冊,隻消向老闆稍加暗示,或能得之,然當下,你我該如何尋得契機出得府去。”
月蘭:“每月二十之日,我依例皆會随管家外出采買物什。屆時,可尋個托辭,悄悄離隊片刻,料想無人會起疑。”
至二十日,月蘭捧着一方裹布,匆匆邁入内室。
尋真在案前看書,見月蘭雙頰绯紅,一臉神秘。
視線落在她手上:“你拿着什麼啊?”
月蘭羞澀地将裹布層層展開,露出本小巧冊子。
封面看着挺正常,佳人才子在樹下深情對望,頗具風雅。
月蘭将冊子輕輕置于案上,目光不敢稍有停留,面龐早已漲得通紅:“此乃姑娘先前索要之物……”
“我要的什麼?”
尋真翻開冊子,一下子看到古代版限制級畫面,沒反應過來。
“哦哦,這個啊!”
那天,尋真不過随口一說,沒抱什麼希望。
“謝謝你,月蘭。”
月蘭福了福身,低聲叮囑:“還望姑娘觀閱之時慎之又慎,萬不可被爺見到了。”
月蘭心道,唯待夜深人靜、四下無人之際偷閱為宜。此話不說,想來姑娘也是明了的吧。
尋真立刻擱下了手中那本《水經注》,擺了擺手:“那你下去休息吧,我現在就看,叫引兒也不用過來了。”
月蘭不禁輕呼一聲,瞥向窗外,但見日光朗照,青天白日,脫口而出:“這光天化日之下,姑娘怎可……”
尋真不以為意:“現在怎麼就不能看了?”
月蘭:“姑娘……”
尋真連連擺手:“下去吧,下去吧。要不你在這跟我一起看也行?”
月蘭還是黃花大閨女,怎堪觀閱此等私密之冊,尋得此冊,已是鼓足莫大勇氣:“好,奴婢便候于外室,姑娘若有差遣,喚一聲即可。”
四下無人,尋真身心俱松,将雙腿徑直擱在桌案上。
她一手輕拈一塊桂花糕,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一手執着春宮圖,饒有興緻地觀賞起來。
雖然是彩色,畫風未脫古意,略顯抽象。
不像現代那般寫實逼真。
還沒什麼劇情,兩模特在不同場景輾轉,庭院桃樹下、書桌前……不過,姿勢和花樣倒是挺多。
古代人隻是看着含蓄,還是挺會的嘛!
也不知道這時代有沒有這方面的小說啊,得有點劇情。
純看動作,也沒意思。
正值此時,謝漼悄然而至。
入目之處,隻見尋真雙腿高翹,肆意支于椅上,翠綠裙擺垂落腰間,露出中褲,兩截纖細腳腕瑩白如玉。
單手舉着圖冊,觀閱得興緻盎然。
觀其神色,不知瞧見何種妙處,竟嗤一聲笑,旋即仰首,将一塊點心放入口中,緩緩咀嚼,粉腮輕鼓。
那模樣,好不惬意自在。
渾然未覺有人靠近。
尋真正看得起勁,沉浸式研究。
這姿勢是否有可行度。
古代人想象還挺豐富的嘛……
這麼想時,手中圖冊猝然被抽離而去。
“诶,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