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都是銀子!
桂嬸的灼灼目光要将李獵燒穿了,她真的許久沒見過這樣上等的貨色了,上一次,那還是她才剛嫁來這個島上,應有十年了吧,一個唇紅齒白,氣質不俗的少年郎,才十二三歲的模樣,被人花大價錢買去,那是她夫家這麼些年分得的最多的一筆銀錢。
依桂嬸來看,這邬家姐弟二人的模樣,比起那少年郎來隻高不低。
倒,倒,倒!桂嬸心中默念着。
她的眼睛驟然一亮,大喜。
倒了!
“咚!”
隻見原本垂首坐在窄凳上的少年身子前後搖晃幾下,徑直向後倒下,後頸的脊骨先撞到地上,繼而是偏過的腦袋,他的下半身仍卡在低矮的桌椅間,上半身别扭地向後彎倒,以一個極其别扭的姿勢半暈倒在地。
“欸,欸?咋這樣倒?”桂嬸有些錯愕,她猶豫着把手裡的東西輕輕往盆裡一放,蹭到邬三郎旁,居高臨下地打量。
少年麥色的臉龐大抵因呼吸不暢而憋得發紅,嘴巴下意識微張,左手癱軟在耳側,右手摔在腰邊,腰闆軟塌塌地癟下去,看上去的确昏了。
桂嬸猶不放心,她俯身去翻邬三郎的眼皮,見他的眼珠上翻,又伸手去戳他的腰腹,邬三郎順着桂嬸的力道往下滑幾分,又被低矮的桌子卡住,沒有再動。
指腹下的年輕□□溫熱而緊緻,雖這邬三郎已然暈過去了,又隔着衣裳,可手指下一塊一塊的腹間勁肉仍然十分分明,咽了咽唾沫,桂嬸下意識地将整個手掌貼上去,感受邬三郎軀體的起伏。
幾息後,桂嬸反應過來,火燙般縮回手,臉都被蒸紅了:“啊呀,是,是起效了,啊呀,呵呵。”她頗有些語無倫次地将手搓了搓,立在邬三郎旁自說自話。
确定這人真的暈了,桂嬸整理表情,她伸手拽住邬三郎的兩隻手臂,用力往上提,斜着向外拽,但邬三郎的腿被桌子卡得死死的,她一時拽不出來半點。
“嘿呀——”桂嬸咬牙,後腳跟蹬地,指尖泛白,“吱呀。”桌子被微微頂起,邬三郎臀下的窄凳也被帶着往外偏倒。
“哎呦,不成不成。”桂嬸又松手,把手中的胳膊撂下去,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腰間,她越過邬三郎癱在地上的胳膊,圍着他開始繞步。
“這可如何是好呢?”她蹲在邬三郎身邊,試着去推他坐的凳子,沒動,她又試着去掀桌子,這下動了,木桌子不算重,桂嬸拽着它在屋裡打轉,将它從邬三郎身上拉開。
“咚!”沒有木桌壓腿,邬三郎帶着窄凳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掀起一片塵土,他原是仰倒着跌下去的,這下又是一颠:
嘔——
邬三郎不斷吐出穢物,但人仍在昏迷中,甚至于臉色開始泛白,眼見着人奔着不行去了。
“哎呦?啊呦喂!”桂嬸把桌子往旁邊一甩,雙手停在耳邊揮舞,不敢去碰邬三郎,她夠腳去蹭他的臉,見他還是沒醒,剛松口氣,但轉念一想又把心提起來了。
不會死了吧!
這下顧不得這麼多了,她去探邬三郎的鼻息,還有氣,隻是吐氣甚微,桂嬸害怕起來,為了确保藥倒邬三郎,她和面時咬牙将半包藥倒進去,這,不會真給人吃壞事了······
她可以把人藏起來,可這人萬萬不能死在她手上了呀!這是作孽,要被天打雷劈的!
桂嬸立在門口左右為難,她遠遠看着邬三郎的臉,覺得真是愈加慘白,她還在躊躇不定時,被路過的人一聲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