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卻看到坐在他旁邊的殷闵正一臉悠閑的吃着果子,平日裡兩人的恩怨就不少,此時也順理成章心生遷怒,當下便冷哼着嘲諷道。
“哼!有些人怕不是一生下來沒吃過好東西,旁人都在看着天幕思考國家大事,就他還在這裡丢人現眼。”
殷闵:“……”
他眉頭微挑,要說一點不介意,那肯定不可能,他又不是任人欺負的包子,兩人的梁子也是這麼一來一往結下的,但要說有多介意,也不至于,最起碼他不會跟對方在這種場合争口舌之利。
殷闵刻意又拿了顆果子,當着對方的面放進嘴裡狠狠咬了一口,同時又刻意回看了對方一眼,險些把人氣個倒仰。
有本事就躲在自己的殿裡别出來,這年頭又沒有監控,拖走打一頓,拿不到證據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誰還不是個皇子?
【有人聽到這可能就疑惑了,說當時的大臣們是死的嗎?李崇這個人明明沒太大本事,滿朝文武那麼多人眼睜睜看着,居然還真就讓他給成功了?】
在場的皇帝和大臣們也都很疑惑,天幕問的正是他們想要問的,李崇他憑什麼啊?!
【怎麼說呢,自古文人相輕,而且臣子與臣子之間真要那麼和睦,坐不住的就該是皇帝老登本人了,之前有殷钊這個有手腕的開國皇帝坐鎮倒還好,别管這群人怎麼鬥,他都能駕馭得了,讓這群人老老實實聽話幹活。
但換了孝宗就不一樣了,先不提這個皇帝連基本判斷力都沒有,耳根子又軟,這種情況下臣子們再一吵架,他就更判斷不出來該信誰了,于是做事就喜歡折中,這個信一點,那個也信一點。
然而朝政這種嚴肅的事情是你能和稀泥的嗎?這也就是他在位沒兩年,做的事還沒經受時間的考驗,不然曆史上的昏君名錄裡說不準就要有他一個。】
皇帝霍然皺眉:“老什麼?!”
雖然總體而言貌似是在誇他是有為之君,但這個詞怎麼用的就這麼怪呢?
身後内侍狂汗:“可,可能是後世的一些俗言俚語吧?”
皇帝勉強接受這個說法,轉頭掃了一眼下方,眉眼一瞬間凜冽起來,卻又很快消弭于無形。
主弱臣強,這是自古以來傳下的道理,這種事情是沒辦法遏制的,自然而然就會發生,全看在位的皇帝自身。
隻是縱觀曆史,誰又能保證上任的皇帝就一定是有為之君呢?
天幕下一些有為之士聽完這段不由私底下與同窗感歎:“天下君臣之間就仿佛那将軍與烈馬,當今陛下昔年也是聞名天下的名将,将軍配好馬便是相得益彰,事半功倍。然若換成了無能之君當政,烈馬便要反噬己身了。”
聽到這句話的同窗也深以為然。
這句話并不是指皇帝無能,臣子就要對他幹些什麼,而是皇帝無能,臣子多半就要争奪更多權利到手裡了,不管是單純熱衷權力還是一心為國,自然也不會太聽話。
【所以UP主私以為宣朝的官員給他們先帝上廟号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為尊者諱了,因為假如孝宗要是沒有這麼一手的話,那麼厲帝也就不至于上位,更不會出現後來的甯朔之亂,他完全可以算是間接導緻了這一局面。】
殿内的禮部尚書輕輕掩袖,啊這,假如給三皇子也就是未來的孝宗陛下上谥号那時的禮部尚書還是他在幹的話,他也還想繼續在這個位置幹下去啊!皇帝沒有什麼太大過錯的情況下,總不能明着給已經去世的先帝難堪吧,現任皇帝可同樣也是姓殷啊!
三皇子已經麻木,自從這天幕開始講他起,自己已經不知道請了多少回罪了,他當然并沒有不承認自己做的不對的意思。隻是每隔一回就揭一次短,話都說到這兒了,他不跪下來請罪也說不過去啊!
一次性說完不好嗎?
三皇子熟練的走出來就要跪下,皇帝也很無奈:“起來吧。”
三皇子熟練的起身。
其餘兄弟眼中浮現同情。
【當然,也有人說孝宗雖然能力不足,但已經考慮的足夠多了,是李崇,是殷闡這兩個小人背叛了他。
隻能說同樣的曆史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和理解,這種事很正常,很多事就連史學家至今都沒有确鑿的定論呢,多方學說都在流傳,這方面大家求同存異,合理共同探讨曆史。】
有喜好研究曆史的文人點頭贊同,是的,就是這樣,他們平時争論到激動的時候還打架呢。
【好了,讓我們将話題回歸正軌,李崇領兵去打南下擄掠的胡人,結果孝宗派了個和人家一夥的範畛當監軍,這事屬實地獄笑話了。
範畛這人曆史上沒見着有什麼大本事,唯一厲害的地方就在于會說話,又會捧人,初次任職起居郎時,孝宗和他說了幾句話後頓時驚為天人,表示:這是個人才啊,說話又好聽,于是就非常信任他。】
三皇子第無數次麻木,居然還沒完!
皇帝甚至也都懶得斥責他了,沒有看人眼光,不會分辨臣子的話語也就罷了,居然還寵幸佞臣!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當然,這也很有可能是他的棒槌兒子壓根認不出這個範畛不是什麼好東西!又喜歡聽對方說好話。
殿下有臣子悄悄交頭接耳:“你說陛下怎麼早沒看出三皇子不是這塊料呢?”
旁邊的人白了他一眼:“廢話,陛下活着的時候三皇子也沒登基啊!”
三皇子這個年歲連兒子都有了,自然早已參政,隻是能力有限,又有皇帝在上頭壓着,當然輪不到他來寵幸佞臣,也就沒機會犯錯,同時就導緻了這位表面上看着竟然還挺光鮮。
誰知道登基後逮着機會就開始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