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也好,被恨也好。花鵲心想。
聲名狼藉地活着,總要好過無人知曉地死去。
……
同一時間,南方,朱雀火獄。
“10億熱度?”葉茑蘿啧啧稱奇,“花鵲在副本裡幹了什麼啊?除了他把鏡神扒光了兩個人在領主面前大do特do,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金文鳥:“……?”
金文鳥難以置信這樣的虎狼之詞是從自己那安靜、羞赧的小妹妹嘴裡說出來的——誠然,這樣的葉茑蘿隻存在于幼年時期,而那樣的記憶已經非常遙遠了。
金文鳥缺席了妹妹大部分的成長過程,當青少年偏離的成長軌迹以這樣的形式驟然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即使是以淡定聞名的退伍特工也有些猝不及防。
葉茑蘿一臉無辜地看着金文鳥。
“姐姐,要不然我們也……”
“住口。”金文鳥扶額,無比頭疼地說,“先想想怎麼對付它吧。”
在岩漿凝固形成的赤紅大地上,高溫持續炙烤着她們。金文鳥的律令劍幾乎要化作一攤鐵水,葉茑蘿的藤蔓也枯萎了。
半空中,一隻火焰組成的大鳥,正在逡巡。
“哦。”葉茑蘿點了點頭,又問,“所以意思是等我們打完……”
“我不是這個意思。想都不要想。”
“好的。”
“……”
“抱歉,姐姐,我可以悄悄地想一想嗎?”
……
同一時間,白虎丘陵,墓道中。
白泷沒有餘力去管什麼萬衆矚目推廣位的事,放在之前他是要管一下的,但是現在他的脊背上、膝窩、胳膊持續傳來灼燒的疼痛。之前打架的時候身上被那些蛆爬滿了,緊急之中沒有處理好,蛆化作的腐蝕性液體,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形成深深淺淺的、紅斑狼瘡一般的傷痕。
這還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藍铟冷着一張帥絕人寰的臉,一言不發。
白泷:“……?”
到底哪裡惹到他了?
藍铟抓着白泷,讓他轉過身,趴在岩壁上。白泷不明就裡地回頭,就聽見一聲冰冷的:“别亂動。”
比言語更為冰冷的刀鋒,劃開了白泷的衣裳。
白泷被涼得一個激靈,藍铟卻有些不耐煩似的,一把掐住白泷的腰,不讓他亂動。
藍铟的手掌寬大而滾燙,覆在白泷的小腹上。
那一截白皙的腰窄得隻堪一握。
白泷回頭,茫然地看着他。隻見藍铟像叼煙般叼着一根火柴,微微偏頭,另一隻手拿着火柴盒快速一劃。
霎時,一簇火光映亮了兩人的臉。
白泷沒由來地緊張:“等等——”
藍铟卻沒聽他的,用火焰靠近白泷布滿紅痕的背脊。
若有似無的滾燙。
藍铟非常小心,在高溫下,殘餘的蛆陸續從白泷的背上掉落,化作幾灘液體。全部都清理完之後,他又取出一瓶從積分商城購入的藥水,抹在白泷的背脊上。
白泷:“嘶——”
在藥水的刺激下,白泷忍不住向前躲了躲,幾乎完全伏在岩壁上。
“會有一點痛,但可以防止感染。”藍铟淡淡地說,手上卻一點沒松勁兒,掐着那一截窄腰往回按。
白泷身體一僵。
他的肌膚,貼上了藍铟冰冷的戰甲。
白泷:“……”
白泷懷疑他是故意的,但他沒證據。
為了緩解尴尬,白泷打開了彈幕。
【我擦玻璃,實在受不了鏡鵲那對死南通我才逃難到白泷直播間的,但你小子濃眉大眼的怎麼竟然也在搞這個!】
【姐妹們,隔壁畸形的做恨固然刺激,但健康的戀愛才是正餐啊】
【請看VCR】
【靠!你們不是純愛嗎,怎麼也呃呃呃啊啊啊X張力起來了!!!】
【一邊幹活一邊開着直播當BGM,我特喵還以為你們在副本裡上床呢,擡頭一看是在上藥啊】
【上一次藥能好麼,多上幾次】
【們開荒小隊也是卧龍鳳雛,兩對南通一對女銅,剩下兩個在搞人外,真難為白泷把你們一個個solo起來】
【這流量密碼也是被你們找到了】
白泷:“……”
更尴尬了。
白泷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若無其事地關掉了彈幕。
直到所有傷痕處理結束,白泷已經脫力,倚在岩壁上不住喘息。看着藍铟面無表情地站在面前,白泷忍不住瞪他:
“我的衣服怎麼辦?”
“不知道。”藍铟說。
白泷歎了口氣,決定問問他:“我哪裡惹到你了?”
“你說過我可以生氣的。”藍铟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我要開始生氣了。”
白泷:“……?”
白泷:“方便問一下為什麼嗎?”
“因為你不要命。”藍铟說,“如果我沒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和黍離一起死在那層墓道裡?”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白泷想說,我沒有别的辦法。一直以來,吞蛇也好,挖眼也好,我都隻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才能把自己從絕境裡拯救出來。
話到嘴邊,白泷忽然不想這麼說了。
“但是你來了啊。”他笑着說。
話音剛落,這一層墓道忽然也開始劇烈搖晃,碎石簌簌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