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準确認知到無下限和六眼的作用。
唉,有這個能力去當個科學家都能帶着現代科學起飛了,搞不好百年後還能在教科書上留下一筆“因為他,我國科技進步三十年,實現質的飛躍”balabala,結果做什麼不好要幹咒術師?
但我不能吐槽。
沒有吐槽的餘地,隻能在心裡叭叭。
五條悟對于我和菊理湊堆學習而減少和他見面的時間感到不滿,但神奇的沒說什麼。
我沒有深究其中的原因,因為我沒時間。
非人設定讓我對他的一切行為都合理化了。
後面的日子沒什麼好說的,就是瘋狂學習,踐行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每天隻睡四個小時,剩下的二十個小時裡面被我畫成格子計算,每時每刻都很重要。
就算有九年義務教育打底我都不敢賭。
我賭不起。
這是唯一可以走出五條家的機會,再怎麼慎重都不為過。
就這樣,我和菊理去考了試,又回來,緊張又安靜地等待放榜的時候——菊理東京都排名前一百,而我第三。
沒錯,其他男生隻要申請,就能順利考進小學,但是我們不行,我們得和所有正常應屆考生一起,跳級考初中,除了要求考到東京區前兩百,還有偏差值要求。
這是個什麼意思呢?
要知道五條家族的族地可是算在東京的近郊,東京屬于東京都。東京都本身就是關東平原的中心,東京更是東京都的中心,這塊地聚集了整個國家超過十分之一的人口,如果把島國比如成一艘船,那麼東京就是這艘船的心髒,人口、教育資源和競争激烈程度不成正比地上漲,難度指數飙升。
這個難度,大概就像以前高考最難的J省和H省捆在一起考一套卷子,然後再拼前五百的難度系數吧。
更别提那個超離譜的偏差值要求。
所謂偏差值就是相對平均值的偏差數值,偏差值越高就是越厲害,偏差值過65,初中就像自助餐,可以任選了,但是我們的考試要求是保底70,偏差值70,就算在東京,除了特别變态的幾所國中,都是拿獎學金的尖子生。
菊理偏差值擦線過,我偏差值76.
我掰指頭算了一下,第一第二兩位仁兄恐怕偏差值要靠近80了。
靠。
哪來的妖怪?
這還是人嗎?
真是人外有人,妖外有妖,小學生痛抽我的臉。
我徹底收起我作為重生者産生的一絲絲驕傲。
實在沒這個臉。
看來重生隻是給了我一點思辨能力和正确的三觀,并沒有拔高我的智商水平。
五條悟告訴我了,東大熱門理科的偏差值會去到82的變态程度,我的目标專業醫學、藥劑學、法學、經濟學全都在那個“熱門”範疇。
現實再抽我臉。
唉,繼續努力吧!
我們一起看成績榜公布,菊理站在公布榜面前又哭又笑,她的小姐妹都擁簇着她歡呼,叫喊着要給她開一個慶祝會。
我沒有湊過去。
菊理遠遠地看向我,想過來和我一起慶祝,不過我擺擺手表示要先走了。
我還要回表姐家幹活。
而且這個時候表現出和我關系很好,對菊理沒什麼好處。
沒有慶祝會,我也有意外驚喜——五條悟大人從他的甜點口糧裡省出了一個草莓大福給我。
“不要傷心。”他把草莓大福放到我桌上。
草莓大福是島國常見的點心,五條悟的大福做得尤為精緻,皮薄餡多,透過半透明的糯米皮能看見裡面包裹的奶油、草莓碎和紅豆,豐富的餡料撐起的弧度圓潤,一個手制點心而已,怎麼能做得這麼完美,像藝術品似的,能開幾盞鎂光燈套個玻璃罩去展覽。
我得說,我真的受寵若驚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五條家正經吃到點心,還是從五條悟這個甜食怪嘴裡摳出來的,大概跟随手買的彩票中了差不多的驚喜。
我決定了,草莓大福的地位從此就僅次于表哥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