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什麼情況下,按部就班讀書才會成為一種“希望”?
結合赤司的優秀,我有了一點不妙的猜想。
我把這些告訴五條悟,換來那家夥不太能理解的表情:“這很難嗎?”
“當然很難。”我看着他在我房間裡吃巧克力,是我省下的餐費買的零食。“難到突破人類極限了。”
曾幾何時我看過一句話,現在用剛好:要竭盡全力,才能看上去毫不費力。
沒有人生來就禮儀得體,禮貌滿分,體貼溫柔,充滿責任心,要是天生就會,教育也不會成為專門的學科,所有人随便長長就好了。
和赤司相比,五條悟像個本能動物。
但……也沒什麼不好的。
我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要做到赤司那樣太難了。
五條悟這樣的笨小孩做不到。
他到現在為止還讀不懂空氣。
笨小孩也有笨小孩的快樂就是。
“不要全部吃光了啊,給我留一點!”
“你買回來不是全部給我吃的嗎?”
我都無語了,你也太有自覺了吧!
“好歹留一顆給我嘗嘗,我還沒吃過呢。”
這可是我第一次買的零食,猶豫了很久才決定的!
我還以為五條悟這家夥吃慣了五條家特供甜品會看不上我這種平價小零食,沒想到隻要是甜的,他真的來者不拒。
“吃那麼多,你怎麼一點都不胖啊?”我上手捏了捏他的臉。
前幾年的嬰兒粉已經慢慢消退,五條悟逐漸抽條,捏臉都捏不到多少肉了。
他倒是很大方任我施為,隻要不妨礙他吃巧克力就無所謂。
“因為六眼本來就很消耗能量。”他口齒不清地說:“不多吃點就要被吸幹了我。”
“卡裡路燃燒爐。”
“沒錯,就是這樣。”
不得不說,我真的有點羨慕了。
誰還不是個甜食控了?
聊得太久差點忘了正事,這周回來就是為了和他交換聯系方式的。
但是在這之前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前提:“悟,你有手機嗎?”
“手機?沒有哦。”他舔着手指說:“你有手機了嗎?那我去找老頭子要一個。”
我不知道怎麼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問他:“你打算以什麼名義要手機?”
他一臉奇怪地問我:“還要什麼名義嗎?直接要不就好了。”
不愧是五條家的神子大人。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要是家主大人問你要手機幹什麼,你打算怎麼回答?”
“因為要和你聯系啊。”五條悟說:“我覺得老頭子應該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我去要,不然川子夫人才不會帶你們去買手機。”
我:“……”
這三句話中間我完全不想聽出潛在關系。
雖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我确實奢望過家主大人不知道我這号小人物的存在,現在看來就像鴕鳥把頭埋進沙子裡,搞笑的自欺欺人。
“家主大人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我還是要問清楚。
“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陰險老頭,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告訴我。”五條悟哼了哼,一臉被寵壞的小孩狀:“反正我跟他提上學的事之前就知道了吧。”
我捂額:“……我和你這樣交朋友,他們沒關系嗎?”
“大概巴不得吧。”五條悟看得很透:“他老早想給我找個玩伴什麼的,我都沒看上而已。誰要和鼻涕蟲、愛哭鬼跟笨蛋玩啊!”
我真的、我真的……
好吧。
“謝謝悟大人和我一起玩。”
五條悟大言不慚:“不客氣。”
我拳頭都癢了。
果然第二天五條悟跑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了個最新款的手機,跟我交換了郵箱和電話号碼。
我警告他:“不許随便給我打電話!”
不僅是話費很貴的原因,更擔心他上課時候打電話給我。
帝光明面上是禁止所有學生帶手機的。
五條悟滿臉不快樂,孩子氣地嘟起嘴巴,在我又哄又威脅下,還是答應下來。
然後晚上這家夥就轟炸了我十幾封郵件,不是吐槽五條家的老頭子就是講家裡傻A弟弟何其多,看得出來他發郵件上瘾了。
我歎了口氣,早有預料。
保持收到十條回他一兩條的頻率,我回帝光上學了。
上學第二周,正如我開學時預料的那樣,因為我和赤司當上了朋友,我被整個班級的女生孤立了,團隊作業找不到夥伴。
赤司足夠敏銳,隻是他也不好幹涉太多,能做的隻能是把我拉進他的團隊裡。
很好,死循環。
但無所謂。
我來學校是為了學習又不是為了交朋友的,隻要作業能交就行。
現在還能白賺赤司這麼一個優秀隊友,更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至于其他的,都是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