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從現代穿越到了秦朝,還變成了西楚霸王項羽的侍妾了呢?
人生真是無常。
既然項羽目前還沒有妻妾,還不如暫時放棄抵抗,跟在他身邊躺平當個鹹魚呗。
至于未來。
這可是男尊女卑的時代,即便很不想承認,這個世道的女子的确大多都隻能依附男人而活,現如今她又沒有了家人托底,還能談及有什麼未來?
虞苋将被子蒙頭。
啧,難搞。
“還不睡?再想什麼呢?”
項羽突然開口,将虞苋給吓了一跳。
她轉身面對對方,語氣有些好奇地問:“對了,我一件事我很好奇,将軍為何這般信任我?”
項羽反問:“從何談起?”
虞苋解釋道:“剛才你詢問我,你們抓到的人到底是不是屠戮一船之人的兇手,我回答是,你都沒讓他狡辯就讓人帶着他下去審問了,未免對我太過信任了,萬一我認錯了人,豈不是連累将軍誤會了好人。”
“你别想多,不管他是不是細作,都會進牢房走一遭。”項羽語氣冷淡,“我可不會放過一絲線索。”
“哦~”
虞苋抿嘴,詢問道:“可萬一他真的是無辜的,那不就是誤傷了好人?”
項羽嗤笑:“那他是嗎?”
她搖頭:“不是。”
虞苋低聲道:“我是親眼見到了那人是個殺人劊子手,可你們沒有看見,若僅憑人證證詞就對犯人用刑,這世上将會多出多少的冤假錯案。”
項羽:“你是怕禍臨己身吧。”
見心思被拆穿,她點點頭:“就是覺得流程不對。”
況且上位者為所欲為,遭殃的是下位者。
作為一個下位者,她害怕多正常。
項羽颔首:“虞苋,我得提醒你一句,這是亂世,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
這是在内涵她蠢?
虞苋語氣含糊:“我隻是一時間還不太能适應這裡的行事手段。”
項羽道:“那你得盡快适應了,亂世向來是弱肉強食,而所謂的規則流程,隻是強者給弱者制定的。”
有道理。
“對了,”他疑惑道,“你的家人也在船上遇難,按理說他們是你的仇人,可你對于仇人的反應未免太過理智了。”
“呃……”她再次将被子蒙頭,略過了這個話題,“我困了,先睡了。”
項羽:“……”
心虛什麼?
之後誰都沒在說話,房間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
冷。
怎麼黑乎乎的。
屍體漂到了她的身邊,殘肢被浸泡在血水中。
嘶——
怎麼又回來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被人救了的,難不成是她身體失溫出現的幻覺。
不行,得趕緊遊快點,千萬别被那夥兇徒發現,會被殺死的。
可是手腳怎麼動不了?
要命了。
項羽看着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的女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此時虞苋的額頭出了細細密密的汗,鬓角被汗水打濕,漂亮的小臉沒有任何的顔色。
看來又夢魇了。
他長腿跨下床榻,蹲下,伸手放在她額頭。
沒發熱。
還好。
項羽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是虞苋猛地抓住他的手,就像是瀕死之人抓到了水中浮木,雙手雙腳死死将他纏緊。
項羽:“……”又來。
他拍拍她的臉:“醒醒。”
沒動靜。
見狀,項羽皺眉。
夜間氣候帶着涼意,他盯着眼前之人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将人撈起抱到了床上。
虞苋一到床上便将人松開,翻了個身,抱着被子繼續睡,呼吸綿長。
裝睡?
看來剛才是醒了。
項羽嘴角微勾,倒是沒有戳穿她,好心的給她放下了床幔,這才走了出去。
這時候下屬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将軍,他已經交代了,的确是趙高派來的細作,細作的名單已交代。”
他接着燭光瞥了一眼:“按名單抓人,記住,生死不論。”
“喏。”
立夏剛過。
項羽站在甲闆上靜靜站了一會兒,夜空出現海東青盤旋,随即俯沖而下,送來了範增密信。
“計劃洩密,盡快尋到楚懷王之後,防止發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