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苋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股臊意爬上了臉頰,她“咳咳”兩聲:“我胡說的。”
項羽臉色青黑:“你對男女之事上很懂啊。”
房間裡的氣壓凝固,虞苋頓時警鈴大作,立即解釋道:“我又沒試過,我怎麼會懂。”
她強調:“我不懂。”
燭光昏黃,襯得女郎的臉頰愈加紅潤,她牙齒輕咬着嘴唇,雙瞳剪水,身上肥大的曲裾挂在瘦削的肩膀上,顯得身子極為的單薄。
柔弱美麗,楚楚可憐。
孱弱神似菟絲花。
項羽斂住神色,輕嗤一聲,單臂攬住她的細腰,将人淩空抱起帶到了床榻之上。
虞苋眼神慌亂,微微仰頭輕呼:“将軍将軍,是不是太快了,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項羽摟着她的腰,伸手揉了揉,面色不虞:“怎麼這麼瘦?”
他感覺在抱一團柳絮,輕飄飄的,沒有什麼分量,仿佛一陣風就能被吹跑。
虞苋博取同情,聲音軟乎道:“我吃的少,好養活,就瘦了。”
輕柔的聲音如同毛刺刮心,一下就撓進了男人心裡。
而此時,項羽眼神盯着虞苋微微張合的嘴唇,眼神愈加幽深危險。
虞苋被看得心尖在發顫,感覺到氣氛過于詭異,似乎下一刻孤男寡女就會在房間裡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神色變得緊張兮兮的。
項羽嘴唇微勾:“你在緊張什麼?”
虞苋嘴硬:“沒緊張啊。”
呵呵,還能緊張什麼。
怕挨草呗。
“不過,”鼻間全是對方的味道,她渾身開始燥熱,臉頰也爬上一抹潮紅,哆嗦的找了個爛借口,“項将軍,我來癸水了,今晚怕是不成。”
項羽冷笑:“你看我信嗎?”
她趕緊道:“可以信的。”
虞苋臉上表情尴尬,長而卷翹的睫毛抖啊抖,睫毛在臉上落下了陰影,整個人看上去要多心虛就有多心虛。
項羽輕哼:“你若是不願意,現下還可以反悔。”
見虞苋抿嘴思考,項羽心下又有點不爽。
還真想反悔不成?
他湊近:“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不要做出讓自己錯誤的選擇。”
這到底是提醒她,還是在警告她啊?
虞苋:“……”
她尴尬一笑,表明态度:“能跟着将軍是妾身的福氣,妾身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反悔呢?”
虞苋的眼睛眯成月牙,雙腿分開坐在他腿上,然後直起小身闆,仰頭讨好的看他。
然而即便她很努力的想要與對方平視,虞苋的頭頂依舊才到項羽的下巴。
郁悶。
見狀,虞苋隻好退而求其次,低頭将臉貼在男人的胸膛蹭了蹭,語氣軟甜地撒嬌:“事情太過突然來,妾身都還沒有做好準備,能不能緩一緩再同房。”
項羽低頭瞥了她一眼,她身上的馨香絲絲縷縷地鑽入鼻間,漂亮的臉蛋紅潤潤的,眼睛也很是水靈,正裝得乖巧的看着他,軟得不行。
他的臂膀忍不住收緊,不自覺地将女人往懷裡揉,思考要不要放過她。
虞苋:“ 将軍?”
對方的臂膀很硬很燙,她整個人都被擠壓在他的胸膛上,兩人貼得很緊很親密,甚至都能聽到男人的心跳聲,整個人都被對方荷爾蒙牢牢鎖定。
她仰頭看着項羽,正看見他滾動的喉結。
口幹舌燥。
想喝水。
項羽卻将她給松開了,聲音嘶啞:“既然還沒做好準備,你今晚就睡地上吧。”
“可是地上潮。”
項羽:“怎麼,要麼你睡床榻,我去睡地上?”
虞苋:“……也不是不行。”
見項羽眼神一冷,她趕緊識趣改口:“我睡地上。”
嗯……算了……地上就地上吧,總比直接挨草強。
項羽語氣一冷:“那還不從我身上下來。”
呃……
她臉蛋微燙,默默爬下去,小聲嘟囔道:“明明是你把我摟上來的,又不是我主動扒拉上來的。”
項羽:“……”
這女人看上去像是快要炸毛的狸奴,長得漂亮軟乎,又生了一雙漂亮勾人的雙眼,就是脾氣太大了,手下的爪牙蠢蠢欲動,仿佛随時準備撓人。
他微笑:“你說什麼?”
虞苋清了清嗓子:“我沒說什麼啊。”
她又“呵呵”尴尬一笑,好聲好氣地詢問:“不過夜間太冷,有沒有被子墊一墊?”
項羽道:“櫃子裡有被褥,你自己去拿吧。”
虞苋聞言,目光在房間中掃視一圈,看見了一旁的櫃子便轉身走過去,準備要打開櫃子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對方,見他神色淡淡的,許是櫃中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她這才安心的櫃子打開,将裡面的被褥拿出來在地上鋪好。
項羽陰陽怪氣:“你這時候倒是乖覺了。”
虞苋跪坐在被褥上,朝着他讨好一笑:“我聽話,很乖的。”
若非此時身不由己,她絕對說不出自己聽話乖巧的話來。
她狠狠唾棄自己。
真是丢了穿越者的臉。
項羽道:“行,睡吧。”
虞苋趕緊躺下蓋上被子,裝摸做樣的閉上了眼睛,貫徹落實了自己很聽話這個說法。
項羽:“……”
無人說話,房間很安靜。
虞苋偷偷裝睡了很久,感覺不到對方帶來的壓迫感,這才睜開眼睛,默默轉身平躺着。
她轉頭偷瞄了一眼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