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少……我……”
嗓子似乎極度缺水,他需要補充水分才能說話。
“這醫院也真是的,特護病房怎麼也沒有人定時定點的守着,我要是不過來,你什麼時候才能喝到水啊?”
看着趙欣然艱難吞吐的樣子,胡晖持續性吐槽:“阿榮,你不是在住院就是在住院的路上,放假去跨個火盆解個災?”
“我還好……沒什麼大事……”趙欣榮喝完水感覺舒服多了,他肋骨兩側打着石膏,應該是那天晚上摔斷了。但他顧不及這些,“沉哥呢?他怎麼沒有跟我住在一起?”
“沉沉畢竟是alpha,受的外傷不嚴重,已經回校上課去了,反倒是你,躺了整整一周呢。”
“什麼!”趙欣榮腦子一片空白,這麼多天對他來說,似乎真就隻是睡了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能想起來那天去露營的事嗎?”這時醫生剛好帶着護士過來,看見他醒了,突然用很嚴肅的語氣問他。
大緻的事情是忘不掉的,那天晚上驚吓夾雜着驚悚,趙欣榮能記一輩子。
“那你有接觸過陌生人給的食物嗎?或者飲料還是藥品之類的東西?”醫生了解到的情況是,他們學生會組織了集體活動,期間突發了情況。如果不是有人下/藥的話,不可能被帶走的時候一點意識也沒有。
趙欣榮想得很認真,堅定搖頭:“沒有。”
這兩個字好像把醫生難住了,他把病例報告看了又看,接着又和旁邊的護士小聲說了一下,才告訴他:“再給你做檢查身體的時候,我們發現你的血液殘留了乙/醚,如果不是你自願喝下去的話,那就是有人想讓你昏迷不醒。”
這話讓他又認真回想了一遍,卻始終無法說清楚:“晚飯我們每個人都吃了的呀,而且都是同個學校同個社團,大家不會這麼做。”
想不起來,醫生也沒辦法,他隻是象征性的給趙欣榮看了一下心電圖,然後就出去了。
這事連胡晖也覺得奇怪:“那天我們起來到學生會去找你,會長他們也是醒着的狀态,而且那個副會看上去特别着急,最後先找到你的又是他們。”
無心的一句話讓趙欣榮心跳加快,旁邊的儀器都發出聲音。
“阿榮?”
“沒有,我有些餓了。”趙欣榮連忙扯開話題,壓下心中所有的想法,讓胡晖給他削蘋果吃。
院方這邊跟警察說病人醒過來了,傍晚就有人過來給趙欣榮做筆錄,要是他們提供的線索準确的話,當晚那幾個小偷可要吃牢飯了。
同樣知道消息的沉卓連晚自習都逃掉了,他來不及向老師請假,班任點名的時候,澹台葉才發現他不知去向。
不用說,他已經知道沉卓會去哪裡了。
于是下晚自習後,澹台葉也悄悄出了學校,往醫院趕過去。
還沒到病房就聽到了一陣笑聲,不單單是沉卓一個人的,還有兩三個熟悉的聲音。
連吳大寶也來了,他正給趙欣榮剝橘子呢,病人應該多補充一點維生素。
“阿榮,我已經給你請了最好的看護,明天我們課多,可能要晚上才過來。”胡晖一出手,票子嘩嘩流。
“其實我感覺好多了,回宿舍休養也可以。”趙欣榮吃着吳大寶遞來的橘子,齁甜:“你們千萬要給我保密,不能讓我媽知道。”
“放心,我們在你睡着的幾天已經安排好了,這半個月的假期都留下來陪你,等你骨頭長好了再說。”
“謝謝。”
身上是疼的,不過心裡是暖的,趙欣榮頭一回覺得晚上不睡覺也不是不行。
隻有沉卓在一邊觀看他的情況,見他要吐籽兒,就把垃圾桶放過去,還幫他順了順氣。
“沉哥,你也吃。”
“嗯。”
沉卓最近心情不太好,别說維持人設了,就連人都快郁悶了,好歹他曾經也是經驗老道的兵子,沒保護好隊友的感覺真不好受,尤其是看着趙欣榮一次次受傷,心裡就鬧騰的跟什麼似的。
“我真的沒事了。”趙欣榮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憂慮,還舉了舉手:“看,快好了吧。”
“才怪。”沉卓抱着手,眼淚說來就來,“分明要很久,嗚哇哇……是不是好疼啊?”
“沉哥你可别小看我,我抗擊打能力不差的,嘻嘻。”趙欣榮費力把他攬住,安慰起來。
胡晖偷偷和吳大寶咬耳朵:“沉沉總算是哭出來了,這些天我看他憋得難受。”
“對呀對呀。”吳大寶點頭回應,“他每天沉着一張臉,有時候在宿舍睡覺我都不敢喘氣,生怕惹他心情不好。現在好了,晚上我可以繼續磨牙了。”
“……”胡晖嫌棄,“你睡覺磨牙?”
“嘿嘿,有時候夢到吃的會忍不住。”
胡晖揪着他嘴巴往裡面看了看,吳大寶一口大白牙,特别平整。
而這畫面落在門後的澹台葉眼睛裡,燙的讓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