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也怔愣了一瞬,一動不動,卻見沈音華突然站起來,往屋裡跑去。沒一會跑出來,拿了個紙袋子,“小寶剛摘的香瓜,你們拿回去吃,純天然的,不比超市買的差。”
見二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把紙袋子往桑也懷裡一塞,“你自個摘的,自個解決。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多浪費。”
桑也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下意識把袋子拿在手上,他低頭看着袋子裡青色的香瓜,腦子裡還飄着上午一起摘香瓜的畫面。
最後輕輕歎了口氣。
姥姥這是發現他和相召南之間氣氛不對勁,又被相召南送來蛋糕的表象迷惑了。
“那我們先回S市了。”桑也又不能說他現在不想看見相召南,怕沈音華憂心太多,“你要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回來看你,姥姥。”
沈音華擺擺手,催命似的把兩人趕走了。
相召南的車停在院子門口,助理已經提前打開了車門等着,相召南直接坐進了駕駛位,對助理說:“你開桑也的車回去。”
桑也剛拉開後座的車門,聽見相召南的安排,下意識照做,把車鑰匙摸出來遞給助理,擡腳跨進車後座。
他剛坐下,還沒關上車門,恍惚間嗅到了一股冷冽的氣息,轉頭果然從後視鏡窺見相召南那張面無表情但又能讓他看明白不滿之色的臉。
又怎麼了?
要他回去,他也跟上了;要助理開他的車,鑰匙他也給了。
好複雜。
桑也眨了眨眼睛,真是昏了頭,剛才就不該把車鑰匙給助理的,他自己開車回去不也一樣。
難道是要他回去乘自己的車?
他起身,試探性往外走,又聽見車内傳來:“桑也,你又做什麼。”
哇,不是你擺臉色嗎。
桑也默默吐槽,攤了攤手,“我看你臉色不好……”
“坐前面。”相召南說。
桑也恍然大悟。
原來是不高興自己坐後面把他當司機啊。
早說嘛。
他利索坐進副駕駛位,關好車門,良久,車輛始終沒有啟動,他歪頭看着相召南的側臉。
相召南食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似乎很不耐煩,吐出三個字:“安全帶。”
聞言,桑也的目光向下移動幾寸,果然在相召南身前看見了系好的安全帶。
還挺有安全意識。
他也老實系上安全帶。
車輛這才啟動。
車到半途時,桑也接到了陸醫生的電話。陸醫生說體檢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他有時間可以到醫院拿一下報告。
桑也開了外放,所以相召南也聽得見。原本開外放隻是怕相召南誤會他“私通”,結果陸醫生說完之後,相召南倒是回複起來了。
“讓他把報告寄到家裡。”
桑也哦了一聲,跟陸醫生轉述,“南哥說你直接把報告寄到家裡。”
陸醫生倒也不墨迹,爽快地答應了——當然爽快,桑家給他開了一個無法拒絕的薪酬。
挂完電話桑也就閉眼靠在靠背上。
經常有人說暈車的人自己開車就不暈了,這話有幾分道理。桑也自己開車的時候不暈車,但是坐别人開的車,時間稍微長點,超過一小時,就開始有點迷糊了。
到小區的時候,桑也正閉着眼養神,緩解乘車的疲憊和暈車的難受。
車停下來,肩上蓦地一重。
有雙手從他的毛衣衣領穿過,重重按壓在他的腺體上。
脆弱嬌嫩的腺體劇烈收縮起來。
桑也睜開眼,卻看見相召南的臉正在自己面前不足一拳的地方。
他呼吸一滞,“南哥……”
相召南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停車庫裡更加幽微,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混沌。
“這裡怎麼了。”
聽着像關心,又像問責。
仿佛這個腺體的歸屬不是他桑也,而是相召南。
極具攻擊性的冰霜信息素在密閉的空間迅速擴散,引得他受傷的腺體分外活躍。
桑也睫羽抖了下,解釋道:“上午背了東西,腺體可能被背帶擦傷了。”他稍稍擡頭,“南哥,要……”
聞言,相召南驟然起身,濃烈的冰霜信息素霎時間減淡。
他說:“自己處理好,别再跟發情一樣到處散發信息素。”
桑也頓時渾身僵住。
……
按理說,隻有腺體的中心部分才能釋放信息素,并且需要誘因,要麼是自身的情熱期,要麼是其他信息素的誘導。但信息素在腺體内畢竟是溶于血液,随血液流動的,擦傷時難免有毛細血管内的信息素逸散出來。
桑也無法使用抑制劑,且這本身就并不是情熱期導緻,隻好自己在浴室裡對着鏡子用濕毛巾輕輕擦拭,吸走在細小傷口積聚的信息素。
其實他自己并沒有聞到柑橘信息素的味道,但相召南和他契合度高,更易察覺,稍微釋放一點都能被聞到。
在浴室裡處理了二十幾分鐘,才貼上創可貼,穿上浴袍。
桑也房間内的浴室沒有客廳浴室大,也沒有鏡子,所以他是在客廳浴室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