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一件事,隻是除了她估計這個家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她們娘三個聊天,李固言也不好插進去,就在旁邊剝花生剝瓜子,剝完後悄悄拉過舒英的手,将花生瓜子仁放上去。
舒秀珍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笑起來:“還是妹夫會疼人。”說完杵了下專注看電視的嚴磊,“你也不知道給我剝點。”
嚴磊看着她,一臉的迷茫問道:“剝什麼?”
舒秀珍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按着他的臉轉向電視:“沒什麼,看你的電視吧。”
舒英握着手裡的花生瓜子,嘴角向上牽了牽,眼神也柔和下來。
舒媽笑呵呵地看着兩個閨女女婿,問:“英兒,固言,你們待會兒在家吃飯,我今天早上特地去菜市場買了幾斤羊肉,待會兒煲羊肉湯喝,秀珍跟英兒從小就喜歡喝羊肉湯。”
舒英臉色微變,李固言從後面攬上她的腰,手下微微用力,笑着道:“不了媽,今天就不在這吃了,我媽一早就打電話說讓我帶舒英過去吃晚飯,說我姐今天回來。我們待會兒坐坐就走。”
他這話說完,舒英扭頭看了他一眼,李媽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李固言一向是個孝順女婿,舒媽也知道他忙,連連笑道:“那是得回去,你大姐也是成天忙得很,好不容易休息一回,你們一家子能聚一聚。”她看了眼舒秀珍的肚子繼續說,“我上回陪秀珍去一院檢查,正好就碰上你大姐了,真是忙得連軸轉,停不下來一點。”
兩人又坐了會兒後就離開了。
剛剛當着舒媽和姐姐姐夫的面,舒英不好意思問,出來沒人後她看着李固言說:“媽什麼時候打的電話?你怎麼沒跟我說?”
“媽沒打電話,我不想喝羊肉湯,随口找的理由。”李固言攬着她朝公交車站台走去,邊走邊道,“聽說五一廣場那邊熱鬧的很,我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半天,你陪我去那邊轉轉吧。”
舒英被他摟在懷裡帶着走,她擡起頭盯着他冷峻分明的側臉,他眼睛看着前方路面,長睫時不時顫動,如柔軟的鴉羽在她心間掃動。
舒英轉過頭無聲笑了笑,他撒謊了,她知道他挺喜歡羊肉湯的,她也知道他知道她不喜歡。
冬天的空氣冷寂,不算長的路上隻有他們兩人,舒英貼着李固言的身體行走,耳邊好像聽到了他心髒的跳動,“噗通”“噗通”,帶動着她的心髒,頻率逐漸一緻。
在快到公交站台的路邊有一個阿姨在賣糖炒栗子,香甜的味道在空中飄蕩,李固言看了一眼問:“你想吃栗子嗎?”
舒英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在這等一下,我過去買。”李固言放開她,小跑過去。
舒英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圍巾随風飄動,灰色的,顔色有些沉悶。
栗子被放在紙袋裡,一個個圓滾滾,微微開着口,輕輕一摁,栗子殼向兩邊炸開,栗子肉完整的出來,放進嘴裡,口感面而甜,帶着點被烘烤的香味。
兩人坐上公交車,朝着五一廣場過去。
那邊新建了一個輪滑旱冰場,不少人下班放學後過去玩,舒英聽小胡說起過,但她還沒去過。
兩人從公交車上下來,今天星期天,廣場上人特别多,旱冰場上人也不少。
舒英看着前邊的旱冰場問:“你會滑嗎?”
李固言老實地搖頭:“不會。”
輪滑旱冰很早之前就時興了,很多趕時髦的年輕人都會,舒英以前滑過一回,摔了一次後就再也沒嘗試過了。
“我也不會。”舒英笑起來,手肘碰了碰他,“我想試試。”
李固言乖順地去租了兩雙輪滑鞋,付了門票跟舒英一起進去。
輪滑鞋就是一個類似鐵片下焊了四個輪子,再緊緊綁到自己鞋子上。
李固言給自己綁好後,又檢查了一下舒英的,這要是沒綁緊,滑起來一松一動最容易摔跤。
兩個人都不會滑,牽着手在最外圈一點一點走,身邊不時過去一個風一樣的年輕人。
舒英看着他們笑起來:“我姐以前就喜歡滑這個,我記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摔倒,把牙磕掉了半顆,後來補的牙。”
李固言挑眉有些驚訝。
“真的,而且就摔成這樣了,後來人家照樣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