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該出發的日子。
不過,陳歡酒已經好幾天沒見過爸爸和橘莉了,為了盡量少留破綻,他們倆,早已化身“毒鎖”和“沃爾德”,住回了他們原本定的酒店。
“酒酒啊,真的不考慮去整容醫那裡住嗎?兇是兇了點,好歹有人看顧你嘛。”離開前,陳歡言總是放心不下,沒忍住又問了一次。
“嗯,我還是喜歡待在工坊,沒關系的,我不是小孩子啦。”整容醫那兒确實是個好去處,還能看望一下駱蠻叔叔,陳歡酒拒絕,倒也不是給人添不添麻煩的問題。
她有不能離開這裡,必須獨處的理由。
“唉,好吧,那你一定照顧好自己啊,倉庫裡還有好多原材料,要是囤的飯菜吃完了,記得自己做啊!”陳歡言一邊囑咐,一邊想,怎麼就不是小孩呢,酒酒差他幾千歲呢,可不就一輩子都是小孩兒?
陳歡酒簡單算算,他留下的熟食,用上高科技妥善保存,都夠她吃幾個月了,哪還用得着自己做。
她笑笑,然後揮手。
“知道了,爸爸。”然後也看向橘莉和尋寶機,“祝你們一切順利!”
“嗯,一切順利!”
......
此刻,工坊的大門落了鎖。
陳歡酒躺在裡面的模拟倉中,一旁是臨時拉來充當監護的料理機——萬一之後自己暈厥過去,它會向整容醫和對接人發出警報。
小姑娘目不轉睛地盯着模拟倉的顯示屏,就在剛才,那上面的小紅點兒終于進入了移動狀态。她便知道,爸爸和橘莉出發了,他們已經搭上了去往托克索的私人飛車。
那是藏于收納戒的那隻機甲的實況位置,陳歡酒一早就打算好,用它來同步長輩們的情況。
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速度很快,何況是毒幫這樣不差錢的組織用來接送幫内大人物的飛車呢?
陳歡酒沉下心,閉目凝神,等待着視野與被放出的機甲同步的那一刻。
就像一隻蟄伏于陰影,長相可愛,卻有一擊緻命之力的猛獸。
随時就要開戰了。
......
行駛中的車内,保持着絕對的安靜。
伍豪一邊駕駛,一邊透過後視鏡偷偷地觀察着毒鎖。他還不太習慣這個曾經腦滿腸肥的大塊頭,如今一身精幹流線設計,極具清爽未來感的模樣。
連他标志性的聒噪炫耀也沒發動過,仿佛一切缺點,都已随着他那糟爛的脂肪肉/塊和舊生命流走了。
如今的他,已托生為一個全新的毒鎖。
伍豪收回視線,他知道,這種想法,全是錯覺。
那個人,隻會比從前更加暴躁易怒。前陣子,就因為調試中的新機械體,無法百分之百還原他尚有□□時的體感,就折了技術部近一半的人。
沒死光,還是因為首領毒鑰及時趕到,最後卻也隻是把這罪魁禍首丢出去旅遊散心而已,呵。
如果能有辦法除掉他......
“沃爾德,你裝了那玩意兒這麼多天了,怎麼忍得了啊?真牛逼,我特麼裝了個把小時我現在就心肝兒疼,疼得慌。”他通過心音搭話,屏蔽了尚在煉氣期的毒鎖。
這操作對他們來說十分容易,剛碰頭時,沃爾德也是這樣提醒他的:毒鎖看中的生意沒搶到,心情正爛着,最好小心點。
這本是橘莉和陳歡言商量好的策略。短時間内再怎麼高強度地培訓,他也不可能把毒鎖學得惟妙惟肖,面面俱到。不如以此為借口,隻要維持着低氣壓,就能少說少錯,也能讓别人盡量避免去主動招惹他。
“嘁。”假的沃爾德,先是表達了不屑。這不屑是給毒鎖的,這是他們幫派上層人人都心照不宣的正确。
要不是被迫安裝了這絞殺靈魂的歹毒裝置,誰又會真正把毒鎖放在眼裡?
“沒你這麼嬌氣。”但他也不想跟伍豪多廢話,原本的沃爾德似乎就微妙地和伍豪不太對付,何況現在的芯子還是橘莉。
這絞殺靈魂的控制裝置,安裝起來是什麼感受,她并不知曉。這應該是新研究出的東西,又或是保密權限極高,所以她卧底期間,從未接觸到。
她隻能這麼模棱兩可地答了,順便把天聊死。
伍豪識趣,默默地又閉上了嘴。也是,想來沃爾德這麼尊敬、敬愛?總之對他們首領的感情不太正常,應該也不會和他聯手,除掉首領最重要的弟弟吧。
隻是......他剛才的回答,似乎有一些......違和?
這裝置雖歹毒,安裝卻是全程無痛,什麼反應都不會有。他不過習慣性犯個賤,誇大一下自己因不爽而疼痛的心靈罷了......竟然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了?這沃爾德,不再罵他兩句?不應該呀。
虧他還想着靠挨罵來拉近距離,開啟話題呢。
嬌氣?矯情?
他細細咀嚼着那句話,思忖許久,加之出發前,要塞基地獲得的那個不知真假的情報......
他趁無人注意,悄悄編輯了一段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