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思路,一個圖案出現在天空,一個圖案出現在海洋,那麼下一個,大地?
淨潮便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批又一批,四處搜索諸如高山、深林、岩洞等地,幾乎是地毯式地探尋。
至今,一無所獲。
“害,說真的,我們淨潮已經很夠意思啦,像這種完全未知、虛無缥缈的東西,現下也看不出任何的商業前景,一般組織就算是感興趣,誰又會傻乎乎地不斷往裡頭砸錢呢。”橘莉這麼說道,“何況,也要有這麼多錢啊。”
這倒不是找補,陳歡酒知道,所有實驗、世界範圍内的搜索、等等,這花銷可都是天文數字。在如今這個利益為上的世界,确實很不容易。
淨潮還是個非盈利性組織呢,表面上也就開開海洋俱樂部,近年來又以“把酒言歡”為首,發展起酒樓。背地裡大概還有一些,像是從毒幫之類的地下組織裡收繳來的技術,重新調整以合法化,再出售,這樣來錢的。
就這些收入,得維持住他們秘密核心組織的運轉,很艱辛的!
“你知道,我們淨潮的宗旨,就是排除威脅,保護世界。這些作用不明的陣法,肯定要查明的,我們不會放棄的,不惜一切代價。”橘莉鄭重地說道。
也就鄭重了這一段話,她很快又開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現在沒方向,無頭蒼蠅就是很慢的嘛,你别問啦,有消息我會主動找你的嘛。”
“好嘛,知道啦。”陳歡酒學着她的語氣,氣氛驟然變得輕松快活。
“那我不多說啦,還有好多事要忙,累死我了。”挂斷前,橘莉忍不住再次叮囑道:“小酒,一切小心啊!”
“嗯,我會的,你也多多保重啊。”
要擔心的事,又變多了呢。
不過陳歡酒已經習慣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不妨礙她先繼續完成今天要做的事。
“嘿嘿,小夜見,等好吧,看我快快把你的機甲做出來!”
她哼着小曲兒,向着學姐标出的方位前進了。
鐘汐霞從不遠處的陰影中走出來。
她正在與什麼人通話,說着,手指虛空點了幾下,那是星腦投射在她眼前的操作屏。她播放了一段錄音,給對面的人聽:
“不用啦,我和仙飛會八字不合——”
正是今天白天,陳歡酒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避之不及的語氣和态度,随着錄音被完美地轉播,鐘汐霞接着說道:“瞧,我在音宗,随便用了點小手段,她就對仙飛會沒興趣了。放心,你和你的秘密,都很安全。”
對面沉默片刻,仍是質疑:“是嗎,我不覺得她會是輕易退縮的那種人。”
“對呀,她不是。”鐘汐霞完全贊同,“隻不過,大學生活嘛,修煉、機甲、朋友、以後或許還有戀愛。無論哪一條,都比烏雲密布的仙飛會更值得她花費精力不是嗎?”
“希望如此。”
對面隻是淡淡地回複,就挂斷了通訊,也不知到底被說服了沒有。
鐘汐霞也無所謂。
暫時應付一下,别讓他來妨礙自己就好。那麼,接下來......她該做些什麼,才能把這隻擺明了想要飛遠的小笨鳥,重新給騙回來呢?
鐘汐霞所不知道的是,陳歡酒壓根也沒打算跑。她隻是換了個策略:
暗中接近,側面包抄。
祝四時就是這個計劃中最可靠的執行人——本來是這樣的。
在意識到仙飛會的危險遠超想象之後,她叫停了他的行動。
說實話,那之後,她還沒找到新的切入點。但,她也不知道的是:
祝四時并沒有停下。
今天是他和雷金約定好,來領取那顆轉讓的仙飛丹的日子。一如上次的流程,他來到分部,跟随雷金進入會議室,然後,雷金推來一份精緻的小禮盒。
“就一顆?”小祝闆着臉,顯得很不滿。
“呃,對,今天就一顆。”雷金仿佛是左右為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搓着手,笑得谄媚,“之後等我能再申領到新的,肯定雙手奉上!這可是救命之恩,必得多多償還才行啊!”
祝四時看着他,腦海裡卻想起那隻被控制的殺人鷹。
如果當時,他沒有救下,或者,沒能救下雷金,雷金應該也會控制住那隻鷹,不會讓它真的傷害到他自己吧。
但是,那樣的話,這出戲就有了破綻。
他會怎樣?會被殺人滅口,棄屍荒野嗎?
這不難做到,他們能控制殺人鷹,又能輕易地使喚兩個元嬰去收拾殘局......他是一個好運氣的天靈根,又能怎樣?
他從未自負到認為自己可以打得過這些有備而來的人。
所以,仙飛丹上究竟有什麼?他的身上又有什麼,值得他們這樣大費周章地布局、引導呢?
他必須要知道答案。
他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