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搖了搖頭,歎道:“依他的性子,要他來青木峰求我,那怕是很難……”
說到此處,蘇長青已無意繼續說下去,遂話風一轉,問起兩個弟子這幾月的修行情況來。
師兄妹兩人自是将各自這幾月練習武技和去青雲對戰塔試煉的事,都向師尊禀報。
蘇長青聽後,對蘇景庭道:“庭兒修煉煉體術和近身武技,倒也不錯。我等法修,尤其是木靈根法修,攻擊力不足,身體強度也比不上武修。若精力足夠,輔修煉體術和武技,來法武雙修,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倒是庭兒這身形……”
他看着蘇景庭仍然白皙俊秀、文質彬彬、一派文雅世家公子的模樣,不禁笑道:“看着卻不像是修習煉體術的模樣哪!”
蘇景庭聞言,臉上不禁一紅,道:“弟子修習的這部煉體功法,并不會使人變成肌肉大漢的體型……”
蘇長青隻笑而不語。
接着,蘇長青又對瑾甯道:“甯兒,你輔修了劍術?”
瑾甯恭敬地回道:“是,師尊。甯兒這幾月一直在修習基礎劍招,和幾月前在藏經閣兌換的那部《柔木劍法》。”
蘇長青沉吟一番,道:“木屬性功法攻擊性方面的确有所欠缺,甯兒輔修的煉丹術又不像為師和庭兒輔修的陣法那樣,能用于戰鬥。
如此,輔修幾門劍法以彌補攻擊力的不足,倒是也可。法修中,很多修士也會修習幾部劍法輔助戰鬥。
不過我等法修還是以法術修煉為主,甯兒隻要注意不忽視了法術的修煉就可,這才是我等法修立足的根基。”
瑾甯心道,師尊可能是擔心我因為修煉劍法耽誤了修煉法術。他提醒得倒對,這幾月因為忙于修煉劍法,法術的修煉确實有些疏忽了。
如今劍法的修煉已經上了正軌,大比過後,她也該再繼續修煉法術了。到底,她是個法修,還是要以法術修煉為主,不能因為修煉劍法耽誤了練習法術。
于是,她恭敬地道:“是師尊,弟子這幾月因練習劍法,法術修煉方面确實有所松懈。待宗門大比過後,弟子當好生練習法術。”
接着,瑾甯又道:“弟子的爹娘前段時間回宗門了,說弟子的祖父已經築基,弟子要多謝師尊為盧家賜下築基丹。”瑾甯鄭重地向師尊躬身行了一禮。
蘇長青以靈力虛扶道:“甯兒不必多禮,你是為師的徒兒,你的家族為師自然要照拂一二。”
瑾甯心下一暖,面上也又多了一些感激和感動之色,道:“師尊恩情,弟子實在受之有愧。”
師尊對她确實很好,自她拜師後就對她很不錯。後來,她展露出不俗的靈植術天賦和煉丹師天賦後,對她就更是好了。
但她卻一直心存防備,不光隐瞞了自己的先天之體、木靈體和葫寶的存在,就連最近變異成功的空間葫蘆也準備隐瞞。
想到這些,她内心不禁感到一絲愧疚,但是,她很快又把這絲愧疚拂去了。她的這些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對她來說就多一分危險。
師尊的恩情她自然會銘記在心,有能回報之處她不會含糊。
但是,自己身懷先天之體、木靈體和乾坤葫蘆的事,是萬萬不能透露給别人知道的。哪怕是父母,她都得隐瞞,更别說其他人了。
至于空間葫蘆的事,現在也不适合透露。
雖然前世她隻活了二十三年,但是,生在那個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樣平等地接受教育的時代,生在那個古今中外、天文地理都盡可去學習的時代,生在那個信息大爆炸、學習資源異常豐富的時代,她自然知曉“世界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3]的道理。
哪怕是今生,因她身在家族,又是少主之女,所以從小在爹爹和娘親身邊耳濡目染,看他們如何處事,聽他們言傳身教,也是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4]的道理的。
與其等到被背叛了之後,再去後悔自己輕易信人,再去痛恨自己識人不清,倒不如,一開始就守好彼此的界限,不要拿這些别人拒絕不了的誘惑去考驗人心。
這樣,隻要她表現優秀,待師尊恭敬、孝敬,她就永遠是師尊的好徒兒,有什麼不好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