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庭的臉不禁一僵。
這可是在宗門内,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是哪來的?為什麼宗門大陣和江老祖沒有發現?
而且,他還說要自己拿下……師妹,自己和師妹明明是最純潔不過的兄妹之情,哪有……哪有這種不軌的想法?他的臉不禁有點發燙。
“你小子發什麼愣啊?老夫看上你,可是你天大的福分,你還不趕緊拜師?”這蒼老聲音不悅道。
“師妹,為兄還有些事,先回去了,等改天再和你對練。”蘇景庭勉強維持住臉色,但還是有些僵硬地對瑾甯道。
師兄怎麼了?瑾甯不禁有些疑惑。
蘇景庭雖然盡力掩飾了,但還是沒能瞞過瑾甯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她分明發覺師兄的神色有些難看。
是不是因為自己實力進步太快,讓師兄感到壓力了?瑾甯想到這個可能,不禁臉色一白。
她是知道,師兄一直是驕傲的。一直以來,他的實力在青雲宗新一代的弟子當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也隻有大師兄能和他相提并論。
哪怕是大師兄,和師兄也是旗鼓相當,兩有時這個勝一籌,有時那個勝一籌,總體而言,二人大體上是不相上下的,師兄并沒服過誰。
在整個青州,也隻有青霄劍宗和青靈宗那幾位天才弟子,才和他們兩個一較高下。
而對于她,師兄一直以她的兄長和引領者自居,一直關懷、照顧自己,把自己當成小妹妹一樣看待。
現在,自己的實力突然比師兄還強了,是不是對師兄的打擊太重了?
自己以為師兄看到自己的進步會為自己驕傲,所以才沒忍住在師兄面前表現了一番,秀了秀羽毛。
倒是忘了顧忌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那敏感的自尊心了,師兄今年也才二十一呢,擱前世這還是在上大學的年紀呢!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一時也想不到該如何彌補。要是道歉的話,她隻怕師兄會更生氣。
而且,這好像也沒什麼可道歉的,難道要說“對不起師兄,我不該進步這麼大”,還是說“對不起師兄,我不該沒有留手”嗎?那師兄聽了不被自己氣死才怪!
她一時有點有點苦惱地撓撓頭。
而且,她以後也還是要進步的,要是師兄不能跟上自己的腳步,他遲早是要被自己落在後面的,自己也不能放緩進步的步伐啊,這該怎麼辦?
瑾甯那張清美的臉不禁變得皺巴巴的,臉上有點苦。但是美人輕愁,并不見醜态,反倒更添幾分惹人心憐的動人之感。
“甯兒,你何必為此内疚呢?難道實力進步太快是你的錯嗎?
修真界實力為尊,誰不盼着實力進步,你能做到是你的天賦和努力使然,别人求都求不來呢,你有什麼好愧疚的?”
感受到瑾甯的情緒,葫寶不禁通過契約對瑾甯道。作為一株葫蘆藤,它實在不知道瑾甯為什麼會因為比師兄強而感到愧疚。
像它,它巴不得能比自己的葫蘆兄長強呢,要是自己比兄長強的話,那當初被母藤放棄的也不會是它了!
葫寶想到這裡,也不禁感到一些失落。
“我知道,可是師兄待我一向周到,如今我卻好像無意中傷到了他,心裡難免感到不安。”瑾甯解釋道。
她未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如果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傷害到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卻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葫寶卻是有些冷酷地道:“你有先天之體和木靈體在身,又有我的幫助,實力隻會越來越強。
何況,你還有體質暴露的威脅在那擺着呢,可容不得我們放緩腳步。他若是不能跟上你的腳步,那就注定隻能被你抛在後面!”
它的親身經曆告訴它,修真者不應該為自己的實力比别人強這樣的事,會對其他人強而感到愧疚,而應該唯恐自己不比别人強,不然被抛棄的就會是自己!
瑾甯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知道又改變不了,這才是她苦惱的根源。
終究是她貪心的緣故,她既想自己的實力不斷進步,又想師兄對她的态度不要改變,還像以前一樣對她。
畢竟,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從沒有哪個少年像師兄這樣對她這麼關懷過,也從沒有哪個少年像師兄這樣一直待她這麼好過,更沒有哪個少年像師兄一樣陪她這麼久過,她真的不想失去師兄啊!
葫寶雖然也會一直陪着自己,但是師兄是不一樣的,他對自己好,從來沒有要求自己回報過任何東西。
如果,師兄也能和自己一起進步就好了,如果師兄能一直陪在自己身旁就好了!
她心裡忍不住産生了這樣的奢望。
那邊,回到洞府的蘇景庭卻是在腦中,與栖身在他右手食指上戴的一枚墨色儲物戒指中的、一位自稱大能的老者殘魂,進行着一番對話。
“你是何來曆?為何會藏身在這枚戒指裡?”經曆了最初的慌亂之後,蘇景庭逐漸冷靜了下來,對這老者殘魂發問道。
這枚戒指是他築基後出去曆練的時候,在一處上古秘境裡得到的,是他在一處築基中期的妖獸巢穴裡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