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則答得更全面些:“不怕野獸攻擊,雨和雪。”
即便在喝水和排洩的時候動物也非常謹慎,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會立刻擡頭望風,猿人也是一樣。現在有了封閉的廁所,大家就可以安心解決生理需求,不必擔心上到一半還得提褲逃命。這也是岑商非得要建廁所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但如此,糞還是很好的肥料,可以用來種植作物。”
“肥料?作物?”狼發出疑問。
“可以讓我們不用再外出打獵,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
岑商不舍得結束,因為那代表着她不得不回去面對小男孩。幾個人來找她交換衣服,岑商一一檢查過他們的詞彙量,把時間拖了又拖,還是到了必須睡覺的時間。
從陶罐裡拿出兩塊巴掌大的肉幹和一塊很珍惜的黃甜果幹,放在小男孩手邊,岑商看也不看他,躺下就閉上了眼。
身邊響起窸窸窣窣的獸皮摩擦聲,然後是啃咬食物的聲音。
岑商記得不能讓餓了很久的人一次吃太多,否則可能會死亡,下午吃飯的時候也隻讓珠給他盛了一小碗肉湯,又過了幾個小時,她琢磨着他應該消化的差不多了,這才又給了他這一點食物。
聲音很快平靜,她感覺到小男孩躺了下來,往她這邊靠了靠,小腦袋抵在她的後背上。
那塊相接處的皮膚好像被火烤了一樣,讓岑商很不舒服,她往外挪了挪,與小男孩保持距離,他沒有再靠上來。
次日一早,趁人沒醒,岑商給小男孩扔下兩塊肉幹,出門跑去看長臉狼。它趴在幹草上,身上落了些雪花。
“餓不餓?昨晚睡得好嗎?”岑商一邊給它補充食物和水一邊說,“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叫旺财怎麼樣?”
“嗷——”它簡短地回複了她。
“很高興你也喜歡這個名字,旺财。”岑商拍拍它的腦袋,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回去找斑取走定制的陶磚模具,轉交給索,要他盡快燒制一批陶磚:“數量不用很多,50個就行。”
索能熟練掌握一百以内的數字,他點點頭,立刻行動起來。岑商又返回去找斑:“我想要一個櫃子。”
山洞裡太擠了,不但人多,東西也多,得考慮用立體收納的方式節約占地,而櫃子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因為沒有鋸子,木闆櫃制造難度太大,岑商給出的方法是用細棍捆綁搭建。把構想和斑仔細讨論過,雙方都覺得可行,岑商還建議他可以向匡一家請教編織的技巧,或者幹脆和她們合作,這又給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岑商又找了很多人。
“和陶碗形狀差不多,但要長一些,配上一根圓柱狀的長石棒,可以搗碎食物,它叫石臼。對了,還要一把鋤頭,我把樣子畫給你看。”
“把筷子兩頭磨尖,對,給我兩根,不,三根。”
“你看我的動作,上針和下針交替可以讓布料一面更平整。”她在教珠用纖維繩織衣服。
“明,做幾條月事帶,告訴大家怎麼用。”
……
她挨個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告訴相應族人,不厭其煩地解釋如何制作出它們。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岑商總是感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故意忽視了其來源,讓自己忙碌起來,這樣就沒有功夫去想别的事情。
加上早晚兩堂課,一天下來,說的嘴皮子都幹了,但也終于又挨過了一個白天。
躺在床墊上時,她腦子裡還在想狗窩該怎麼建造,肚子咕咕響了起來,岑商意識到自己晚上都沒來得及吃飯。
想爬起來找點肉幹填肚子,可鴕鳥心态發作,她一點兒都不想睜開眼,想着今天就先睡,等明天早上多吃點算了。
有東西碰了碰她的嘴,岑商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男猿人又來找事,她乏力地揮手一撥:“走開,找别人去。”
但那觸碰卻執着地又湊上來。
她睜開眼,視線中是小男孩的臉。
岑商不得不面對現實,她坐起來,提着一口氣問:“你幹什麼?”
他将手中啃了一小半的肉幹遞到她嘴邊,說:“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