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隊長自己雇人蓋好火炕,迫不及待住進了新房。
搬家那天,岑商拿着黑曜石刻刀,在他的門上刻下了他的名字:“這個字就代表你,從今天起,這房子就是你的了。”
他摩挲着木門上的刻痕,默默念着讀音,從沒覺得這麼高興過:“家……我的家!謝謝商!”
岑商又拿出一塊密密麻麻的泥闆,塗去一個數字:“現在你的積分歸零。”
“那我……”
不等他說完,她就道:“不行,你隻能兌換一個房子。”
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從打地基到熏烤牆體、最後封頂需要一旬左右的時間。過了十天,第二棟房子也建成并抽簽分了出去。
實行積分制度後,岑商過得非常忙碌。早晨一起來,先把所有人的積分宣布一遍。等他們出工後,她沒織一會兒東西,很快就有人找上來。
女人張着沾滿黏土的手:“商,我做了一百個磚,加一分。”
以免有人謊報,岑商從炕上下來,抱着泥闆出去跟索核對。在得到索的肯定後,她大聲喊出女人的名字,并将其名字後面的數字改大一個。
女人盯着泥闆上的變化,她其實并不能認全數字,但商說話所有人都聽得見,這讓她很安心。
她滿意地點點頭,笑得滿臉燦爛,這份喜悅傳染給了正在努力的其他人,他們也想讓自己的分數再多一點,原本的疲憊一掃而空,幹得更加起勁。
第三棟房子的門半掩着,岑商走過去,伸出手敲了敲門。
門被從裡打開,露出建築隊長疑惑不解的臉:“商,怎麼了?門沒關。”明明可以直接進來,為什麼要敲門呢?
“因為這是你的房子,沒有你的允許,哪怕是開着門也不能随便進。”
“嘿嘿,”聽她這麼一說,建築隊長心裡發漲,油然而生一股自豪得意之情,對于“自己的”這個概念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同時也覺得商非常誠信,他不禁開始對她産生了更多好感,“你找我有什麼事?我現在有空。”
“我想建個地窖。”
“地窖?”
沒錯,沒有冰箱,去年冬天前積攢的許多肉類和野菜、塊莖隻能眼睜睜看着它們腐爛,到春天之前的一小段時間隻能吃肉幹和鹹魚幹,營養嚴重不均衡,身體也出現了各種不良反應,頭暈、乏力、消化不良……長期下去對人的心血管也不好。
在這個連慢效藥都沒有的時候,最好的治療手段就是不要生病。
居民區邊緣靠近行政區的地方,地勢微微隆起,土壤比較緊實,很适合用來建一所地窖。
她和建築隊長描述了地窖的功能和結構。
“……向下挖兩人深,擴展出合适的長度和寬度,四面牆壁用石頭壘砌,頂上鋪木闆,并用黏土粘合,上面覆蓋泥土。”再留好通風口和上下的梯子,做好排水設施,就可以大大延長放入其中的食物的保鮮時間。
“這項工作很危險,同時也很有挑戰性,如果你能做到,我給你計5分。”畢竟是地下作業,有坍塌的風險。
“不是不能再換房子了?”這可是商親口說的。
“你可以換其他的,比如這個。”岑商從懷裡摸出一雙精心鈎織的羊毛手套。
小羊們的産出有限,在盡量讓每個人穿上羊毛内衣後,毛線去了一大半,與其做幾件隻有少數人能穿得上的毛衣,還不如做手套。
和原來的獸皮手套相比,它有一定彈性,分開了五指,更加靈活。
建築隊長被吸引了注意力。擁有房子的不止他一個了,這讓他生出一些失落。而要是帶着别人沒有的手套搬磚……不,他可不舍得用,哪怕隻是帶着它在外面走走,其他人眼光該是怎麼樣的?會和剛得到房子時一樣讓人身上暖融融的嗎?
“好!”
這邊剛剛說完,岑商又被人叫走了,改完分數,族群中的小孩子們放牧歸來,鬧哄哄圍在她身邊。
“商,該給我一分了。”
“我多少分了?”
小孩子們隻能幹點邊角料的小活,一般是兩到三次臨時工計一分,岑商看向手裡泥闆,仔細核對道:“你之前幫廚一次,加上這次,給你加一分。至于你……沒有安排,即使跟着去也是沒分的。”
鷹在衆人最後說:“商,我多少分了?”
他腳上沾着泥土和草屑,雙頰凍得紅彤彤的,一看就是放牧主力軍。
“三分喽,真棒!”她也有點驚訝,沒想到不知不覺中鷹做了這麼多事。
“分數好少。”孩子們感歎,距離20分遙遙無期。
“可以和媽媽的分數累計計算,滿20一樣可以抽房子。”岑商希望孩子們養成努力勤奮的品德,不斷給他們鼓勵。
“太好了!”孩子們歡呼着去告訴媽媽這個好消息。
鷹說:“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