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來抽房子的嗎?”
“嗯。”
雖然不用賣苦力,但岑商的工作别人無從取代,不過她還是給自己定了一個比較低廉的“工價”,兩天計一分。現在也有十七分了,加上鷹的,剛好足夠。
“不錯,正好今天新房子蓋成,今晚你來抽。”
“我?”鷹怕自己抽不到,但商如此信賴他,便生出了許多勇氣,他重重點頭,“好!”
岑商又忙了大半天,百忙之中抽空上了趟廁所,路上看見小孩子們圍在一起,其中一個女孩舉着塊歪歪扭扭的泥闆,煞有介事地喊:“夏,房子建得很好,三分!”邊說邊在泥闆上亂塗一陣,夏配合她做出一臉激動的模樣。
“山,磚燒裂了,這一分不能給你。”女孩又宣布道。
“為什麼?”山不服氣。
女孩指指地上的泥巴,似乎那就是“磚”,她雙眉一豎,兇巴巴地說:“你自己看!”
山蹲下翻了翻石頭,垂頭喪氣地退了回去,好像被事實說服了。
呃……
這是在過家家嗎?那個女孩子該不會是在模仿她吧?她有那麼兇嗎?
岑商一臉囧地回了屋子,趁着太陽好清點了一遍銅礦數量。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木闆封住了窗戶,門再一關,屋裡黑漆漆的,隻能湊在爐子旁邊借亮。
終于擠出點時間,她翻出放在櫃子底下的一個小盞,挖進去一小塊豬油油脂,放在爐邊烤一會兒,等油開始融化,截取一段棉線,均勻地浸滿豬油,放在陶盞裡,點燃,最原始的動物油燈即可使用。
它能照亮身前幾步的範圍,效果微弱,好處是可以拿在手上移動。
晚上集會時就派上了用場,不過這玩意兒畢竟耗豬油,還是比較珍貴的,需要節省着使用。
第三批抽取的人數就多了,總共有7個,因為她自己利益相關,就把抽簽的準備工作交給了疤。
第一個是焰,他一臉忐忑地伸手去抓,結果隻是一個青色石頭,大為失望地搖了搖頭。
第二個、第三個陸續上前,石子越來越少了,但仍然沒有人中。
下一個就是他們,岑商悄悄和鷹說:“哇,我們很有機會哦!”
鷹看了看她:“一定能抽中。”
說完他直接走過去,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地把手伸進了罐子。
她剛感慨了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結果就看見鷹張開的手掌上赫然躺着一枚白色石子!
“啊這這這!”她大喜過望,“行啊!沒想到你還是個歐皇!”
這下她也有單獨的房子了,太好了,天知道每天晚上她都是怎麼過的。
鷹眼中溢滿了高興:“商想要,我一定要抽中。”
在第四棟房子完工後不久,天已經冷到了一個新低度,在外面站一會兒渾身就都凍透了。
岑商喊停了戶外的一切勞動,讓大家都窩在房子裡取暖休息。她最害怕的是有人生病,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要人命。
她也在這期間和鷹一起搬到了新房子裡。裡面一間屋子除了一張占去一多半空間的大炕,靠牆都豎着木櫃,上面分門别類擺放着各式工具和材料。
最靠近火炕的是線、紡錘、棒針等手工材料,伸手就能夠到,方便随取随用,炕桌放在火炕中間,她和鷹分開休息。這是卧室加儲物間。
外間正中擺着從斑那裡定做的桌子,這張桌子外形很接近于中國古代的八仙桌,四邊各有一張長凳,就餐就在這裡。爐子不遠處有一個特制的架子,橫闆很寬,上面是各種各樣的陶器、刀具和餐具,這是廚房。
為了增加生活情趣,她特意尋找了許多幹枯的種子殼,清洗曬幹,用線一顆顆穿起來,做成門簾挂在門上做軟隔斷,進出的時候一掀,種子殼互相碰撞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像一陣短暫的交響樂。
鷹最喜歡這扇簾子,每次她吩咐他去隔間拿點什麼東西,他都會故意讓門簾發出響動聲。
岑商在大門外刻了幾個字,告訴鷹它們怎麼讀。
“商與鷹之家。”鷹一字一字地指着念道。
“沒錯。”
鷹笑了,是傻笑。
岑商摸了他腦袋一把,微笑着催促道:“明天要請族人們吃喬遷宴,快進來幫我準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