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序彎唇,說的話一聽就是敷衍的安慰:“挺可愛的。”
柳音希把她雕畫的葉子卡在床架的邊緣,四下張望,找别的樂子打發時間。
她把燒灰聚到一起,用小木棍畫畫。
南槐序看着她畫,忽然問:“你的分身呢?這兩天都沒見它。”
柳音希驚訝地回頭:“你居然關心它。”
“我看到你玩燒灰,想起來它臉上畫的眉毛眼睛。”
“哦,你不是嫌棄它麼,我堆進石竈裡了。”
南槐序神色微動,頓了頓,說:“我沒嫌棄,它硌到我後背,我把它放到地上了。”
柳音希遺忘的這個小疑惑解開了,原來是這樣,南槐序不讨厭石頭希。下次找個不硌人的,漂亮的物件給她。
柳音希又找了根小木棍:“南姐姐,你來畫。”
南槐序猶豫片刻,坐起身,落下腳,從她手裡接過木棍。
柳音希:“我想想,光畫畫沒意思,我們來玩‘我畫你猜’。”看向南槐序:“姐姐覺得怎麼樣?”
“行。”南槐序應道,反正也沒别的玩的。
“南姐姐先來。”
“嗯,我想想啊……”
南槐序稍作思考,握着小木棍撥弄燒灰,少頃,揚起手:“好了,你猜猜看。”
柳音希摸摸下巴:“骨頭。南姐姐,這也太簡單了。”
“這麼點灰也不允許畫太難的。”
“那也不能這麼簡單。看我的。”
柳音希劃拉兩下,很快畫好:“姐姐你猜。”
南槐序托腮,打量地上的圖形,不确定地問:“熱狗?”
“!”柳音希激動地拍手,“我畫的這麼抽象,你怎麼看出來的?”
南槐序指一指兩片橢圓中間的一串“z”,說:“這不是沙拉醬?”
柳音希揚起嘴角,眼裡有光:“南姐姐你懂我。”
“不,我不懂。”
“哎呀你别謙虛了,上一個能一眼看出來我畫的熱狗和沙拉醬的是——”
柳音希的話音戛然而止,眉宇漸漸寂落。媽媽再也看不到她的畫了。
南槐序的視線從她的眉間移開:“是?”
柳音希笑着打散燒灰:“不說也罷,該你了。”
“你前女友?”
“不是。”柳音希把灰推平,“我已經不想她了。”
南槐序構思圖案,語氣平淡地問:“你喜歡她什麼。”
柳音希心道:我怎麼知道原主喜歡洛聆什麼?
圖她不親嘴,圖她送假包?
柳音希胡編:“我……我喜歡她……笑起來好甜,送我包包,給我一個家。”
南槐序聽到她說“家”,眸子沉了沉,像是理解了什麼,語氣變得柔和:“一個能住的房子和一個家是有區别的。既然事情發展到現在,比賽結束後你找個工作踏實幹,攢錢給自己一個安身之所。”
“我再怎麼踏實幹也買不起房子。”
“剛開始肯定的,你還年輕,未來有無限的可能,先租房住,細心收拾一下也能有個溫暖的小窩。”
這話柳音希聽着怎麼覺得像畫餅?南槐序出身豪門,不知道有多少豪宅,她經曆過社畜的苦嗎,買房租房從她嘴裡說出來都輕飄飄的。
南槐序:“如果你願意,到時候我可以給你介紹工作和租房,你别被袁放幾句話騙去做主播,你問她待遇她隻會轉移話題,根本不是誠心談招聘。”
柳音希緩緩回過頭,雙眸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篝火的火光在她眼中閃爍——南槐序不是畫餅,是真心用行動在幫她啊!
南槐序被她熾熱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摸了下臉頰:“怎麼了?”
柳音希湊近她,握拳貼在胸口:“姐姐!我願意!!!”
南槐序扇一下睫毛,上身略微後退,正色道:“願意就要敢想敢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總想依靠别人,要學會對自己負責。”
“嗯嗯,我記住了,謝謝姐姐。”
柳音希低頭,南槐序已經畫好了。
地上畫着一個小房子。
柳音希微怔,旋即笑逐顔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