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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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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過于清奇的腦回路瞬間燒幹了于聲運轉良好的CPU,引得他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了句, “節哀順變。”

此言一出,灰雙目微睜,也跟着沉默了。

于聲頓覺不妥,煩躁地撓了撓頭,烏黑的頭發被擾得發起了抗議,略顯炸毛之态。他側目睨灰一眼,卻見灰正饒有興緻地盯着他蓬松的發型發呆,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察覺于聲的視線,灰禮貌地回以體面的微笑,表示,“感謝您的安慰,我覺得好受多了。”

于聲無言,他可以很肯定的說,對方的情緒與“難受”二字相去甚遠,更不存在被安慰了的寬心,反倒是自己刻意的避諱顯得十分多餘。

灰誠懇地強調,“真的。”

于聲,“……”

沉重的話題經這一來一回的對話輕輕拿起又輕輕放下,緊繃的空氣松散了下來。

于聲冷不丁發問,“你還剩多少時間?”

灰,“嗯?”

于聲,“這遊戲是實時結算還是通關結算,你知道嗎?”

實時結算,遊戲中所有的傷害都會及時反饋給玩家自身。如果玩家始終安然無恙,那麼離開遊戲時毫無疑問不會有所損傷。如果玩家比方說擦傷或者斷手斷腳,那麼在這個模式下,已經造成的傷害會被固化在玩家身上,即便離開了遊戲,玩家也會帶傷。而玩家一旦在遊戲的任何階段死亡,便會導緻□□的同步死亡,不會再有任何重來的機會。

通關結算,所有傷害會在可承受範圍内積累。打個比方,如果把玩家的體力數值化為100,玩家受到的每一次傷害會扣除一定體力,那麼通關結算就意味着,玩家當下的生命值僅僅就是當前的生命值,它不會同步給自身。玩家即便不斷受到傷害,生命值從100跌落到80,60,40甚至更低,隻要不通關,就不會進入結算環節。在多人通關結算的遊戲内,即便個人生命數值歸零也不等于死亡,必須有人通關才會觸發最終結算。

簡言之,實時結算,意味着數據不會重置,不會積累,任何時候歸零等于□□死亡,脫離遊戲後無法恢複。而通關結算則不同,隻要遊戲沒有進入最終結算環節,無論受傷程度輕重,玩家仍有挽回的餘地。

目前為止,他們所在的這個遊戲沒有給病人賦予明确的生命值,隻有治療進度以數值的形式顯示,看起來更像一個實時結算的遊戲。

隻不過至今為止的經曆悄悄給出了指向另一種可能的線索。

首先是灰。

即便治療進度能類比剩餘生命值。

灰的數值是10%,沒有歸零,而他已經承認了死亡。

這說明什麼?

他要麼不是人,無論如何死不了。随時會有一模一樣的NPC作為替代品出現。

要麼他就是人,但是由于遊戲的結算機制,他死了但沒死透,仍然能作為玩家參與遊戲。

其次是嚴露曦。

她處在既是玩家又非玩家的矛盾遊離狀态。

假設這是實時結算遊戲,根本不該出現這種模糊不明的中間狀态。但隻要換個思路,将遊戲看作一個通關結算遊戲,她遭遇的異常現象就能夠用通關機制來解釋。

她很可能也已經死亡,隻是被困在通關結算之前,死了但沒真死,因而進入了類似幽魂的狀态,既無法繼續像其他玩家一樣參與遊戲,也無法離開,在有人達成通關前不會死去。

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認定這個遊戲屬于通關結算類遊戲,于聲仍然打算往好的方向去想,去籌備接下來的對策。

于聲,“我們得抓緊時間。”

想要避免灰和嚴露曦這樣的玩家被通關結算為死者,就必須阻止所有人通關。

越快越好,每耽誤一分鐘就多一分鐘風險。

灰挑眉,“您現在知道趕時間了?”

先前怎麼催您您都滿不在乎。

于聲吃了一記回旋镖,沉默認栽。

我趕不趕時間不知道,你肯定趕時間。

如果你是人,你剩下的時間就不多了。

阻止他人通關隻是第一步,治标不治本。

一個永不通關的遊戲隻會淪為一座困死活人的牢籠,沒有意義。

第二步,才是治本。

自己必須想方設法破壞遊戲的核心,毀掉它的結算機制,讓系統自我消解,隻有讓遊戲土崩瓦解,才能擾亂走向通關結算的結局,才能避免完結被最終結算為死亡。

于聲,“……”

自己畢竟失憶,且身負随時失控的殺人魔身份,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想與系統單挑多少有些困難,有些不自量力之嫌。

但值得一試。

他自己沒有強烈的求生欲,随遇而安的混到了現在。

在哪裡結束,身處哪一個世界,真實還是虛假,出去還是留下,根本無所謂。

哪兒看着都不一樣,其實哪裡都一樣。

但他不指望别人跟自己共享同樣的看法,過同樣的日子。

其他人應該回到真實裡,生活在真實中。

思索間,于聲瞳孔深處長眠的底色像是終于得見天日,落了光,起了靈。

至于要如何毀去遊戲的世界,他有一種直覺,自己已經積累了超乎尋常的豐富經驗。

灰覺出于聲細微的心态變化,轉頭看着他,“?”

塞勒斯則悄悄挪到灰的身邊,問他, “你們聊天能不能帶帶我?我跟不上了。”

“你們覺得他視力好嗎?”

于聲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塞勒斯終于找到插嘴的時機,趕忙興高采烈地接話,“不好吧,眼球那麼明顯你看他在地上摸半天,血都給他塗了一地了。髒死了。”

瞎子也該找到了他非要摸索半天。

撿眼球的時候是這樣,撿棒子時候還是這樣。

于聲,“嗯,他核對病人的回答時,每一次都必然伴随相當長的停頓。像是自己也不确定字母朝向,隻能被動的等待測試表做出判斷。”

回答錯誤,測試表裡潛藏的詭異力量就會破紙而出襲擊病人,回答正确,測試表則不做反應。

薩勒斯,“照你這麼說,雖然它攻擊人的時候看起來挺吓人的,其實是個半瞎?那一把把人拖走的氣勢,啧啧啧,原來中看不中用?”

于聲,“那不屬于他個人的攻擊力。”

是武器的攻擊力。

塞勒斯,“不是吧,我明明看見他一爪子呼地就把人給抓走了啊。”

怎麼就不是他個人的攻擊力了?

灰默默聽着,适時加入讨論,“那位先生使用的不是自己的手。”

塞勒斯沒看清,他看得一清二楚。

塞勒斯,“啊?不是嗎?我看到爪子從他手上冒出來的啊?”剛說完,塞勒斯皺眉苦思,似乎越想越迷糊,笃定的說法又變得模棱兩可起來,“等等,是他的手嗎?我再仔細想想啊。”

他其實沒有看得很清楚,事發突然,他隻來得及看到一隻憑空出現的爪子,吓得他躲還來不及呢,哪有心情細看。

于聲沒打算賣關子,替他省去了思考的功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所見,“發出攻擊的是他手上拿的金屬棍。”

一般人看到巨大的爪子立刻就會聯想到手,如果這手恰巧還是從人身上差不多的位置突然冒出來的,且當時沒能仔細分辨,那麼經驗會先入為主,重構認知,自動将所見的不合理合理化,将攻擊的來源錯認成手臂儲存在記憶裡。

塞勒斯,“按你的意思,金屬棍就是他的武器?慢着慢着,說這麼多我們是要去搶棍子嗎?别算上我,我現在一把年紀了不能打。”

衰老的症狀讓他提前四十年體驗骨質疏松的煩惱,可不敢做傷筋動骨的劇烈運動,說不定咯嘣一下骨頭就斷了。

他聽說斷了的骨頭就算重新長出來也容易出現高低長短不同的現象,到時候他高低腿,長短手,還怎麼當光彩耀人的大明星,這不成了笑話了嗎?

于聲,“他手上的金屬棍屬于視力表的配件,我想,視力表才是他的武器。”

動手的從來就不是獨眼NPC本人,而是視力表。

于聲, “你們注意到……” 他難得說話結巴了一下,“病人剛才被挖走眼珠的位置了嗎?”

考慮到病人特殊的身份,顧及受害死者灰的感受,他說話前偷瞥了好幾眼對方的表情,見灰沒有表現出任何排斥,才安心把話說完。

塞勒斯連忙捂住眼睛,“誰仔細看啊血淋淋的。而且被挖的位置不就是眼睛嗎?還有其他位置?”

他,塞勒斯,一個可以戴隐形眼鏡弄出渾濁白瞳故意吓唬人的假老頭,自己卻經不起别人的吓。

“他的眼皮被抓撓出了三條血痕。”于聲說着指向屏幕的獨眼NPC,“他的眼皮也有三道結痂的傷疤。同樣的位置,相似的形狀。”

是被同款爪子抓傷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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