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還要多虧陸師兄出手相助,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有多少同門要葬身妖獸之口呢!”
陸武掠臉上挂着得體的笑:“諸位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诶?天上那是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聲,惹得衆人都擡頭看去。
“什麼啊?圓布隆東的,飛行法器嗎?”
“不會是哪個家族裡的少爺小姐出來玩的吧?”
“說不準吧……”
陸武掠撇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看向天空中的一個點,冷不丁開口:“那個方向,是去立念寺的吧。”
“立念寺……嘶……我記得那個……那個什麼……登什麼宗的,好像也是那個方向吧?”
“好像是叫登神宗吧?”
“登神宗?就那個全宗上下湊不出十個人的小破宗門?别搞笑了!”
“聽說他們四年前收的那個新弟子還是個下品靈根嘞!”
離開立芒山脈,兩人在立念寺山頭駐足。
“啊——嚏!”
“怎麼啦小師妹?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打噴嚏了?”
郝遛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可能是誰在背後蛐蛐我吧?”
兩人正說着話,迎面走來一個小和尚,朝兩人微微俯身:“阿彌陀佛,二位施主,無念大師有請。”
王伍朝小和尚微微颔首:“好的,有勞小師傅帶路。”
小和尚輕道一聲“阿彌陀佛”,随後轉身引着兩人朝寺内走去。
入門第一眼便是一顆高聳的七葉樹,迎面清香撲鼻。
“師兄,七葉樹開花了。”
“快到夏天了吧。”
小和尚帶領兩人來到偏院,便先行告退。
無念大師一身茶褐色百衲衣,脊背微駝,站在院中,遠遠朝兩人一拜:“阿彌陀佛,郝施主,王施主。”
“無念大師。”
二人回拜一禮,王伍開門見山道:“想必大師已知曉,我們師兄妹二人此次前來的目的。”
“略知一二,兩位施主此次外出曆練,可是遇到了什麼人?”
“正是。”
說罷,王伍拿出儲物袋,遞給無念。
對方接過儲物袋,隻看了一眼便将其收好:“王施主做事謹慎,若可避過命中災,日後必成大器。”
聞言,王伍小聲嘟囔了句:“命中災……”
郝遛聽着兩人都對話,倏地開口:“大師,您可以超度亡魂嗎?”
無念轉頭看向郝遛:“自然。”
“當真?”
“出家人不打诳語,郝施主盡管開口,貧僧必定竭盡所能。”
“我自然是相信大師的能力,隻不過……”
說着,郝遛将從那三人身上搜刮出來的屍體放出來,幾乎堆滿了半個院子。
“那什麼……可能有點多……”
不知是不是錯覺,郝遛好像看到無念大師臉上平靜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皲裂。
隻見對方擡手招呼兩名弟子,将屍體一一擡往禁室。
“二位施主宅心仁厚,日後定功德無量。”
王伍聞言幹笑兩聲,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待兩人離開立念寺後,王伍悄咪咪給郝遛傳音道:“小師妹,大師說我們仁心,咱倆剛剛還打劫了别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郝遛面上絲毫不顯心虛,反而一本正經地回道:“你錯了五師兄,咱們這叫劫富濟貧,要知道,我們宗門可是很窮的。”
王伍:“……”
郝遛嘴上與王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心中卻默想着無念大師臨走前傳給她的話:
緣自起,不自棄,人間世事,命中有定。
這已經不是無念大師第一次說這種話了,可每當郝遛問起,他隻道那是所謂“天命”,而他不過是天意的轉述者。
郝遛心裡稍微有些眉目,她是穿越而來,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想當年她好不容易在新巅峰熬到畢業,結果剛出校門就被一輛無人駕駛的電動輪椅給撞死了,想想都覺得憋屈。
誰家好人大白天的在馬路上飙輪椅啊?
剛穿越到九洲界的時候,郝遛就驚奇的發現,她畢業時學校送的畢業禮物也一起穿了過來——号稱從D國進口的“高分子合金不粘鍋組合”——實際上就是一口不鏽鋼大鍋和不鏽鋼鏟子。
至于菜刀,是四師兄外出曆練時撿到的。
剛好湊齊一整套,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有定”。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呢?
想着,兩人便到了登神宗山腳下。
郝遛剛一擡頭,便看到階梯處有人正在朝他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