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單隻是“恨屋及烏”,二師姐也不會隻揪着他一個人不放。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有問題。
相比于登神宗幾人的一臉殺氣,以及立念寺弟子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念聖賢經”,其他宗門的弟子反應倒是挺大。
“哇塞!陸師兄也太厲害了吧!”
“天哪!他采完啦?我都沒反應過來!”
“這也太快了吧!”
“陸師兄的靈力儲備好豐富的樣子啊!一點消耗都看不出來!”
“陸師兄不愧是劍仁宗的首席大弟子,這實力,估計已經到元嬰後期了吧?”
主位席上,流芒宗宗主對劍仁宗宗主恭維道:“是不錯,羅宗主教了個好徒弟啊!”
“邊宗主謬贊,令郎如今十八,也快金丹了吧?”
邊宗主擺擺手:“哪裡哪裡,那臭小子整天就知道闖禍,我都懶得管他。”
話鋒一轉,邊宗主又提到了寒露宗:“聽聞吳長老的小女兒,如今已經元嬰中期了吧?”
寒露宗吳長老回答道:“小女近年來确實一直在努力提升,不過相比于陸小友,那還差了遠呢!”
無念大師靜坐在一旁,聽着衆人的閑聊沒有說話。
鄧登在無念大師邊上,時不時對着羅宗主翻白眼。
陸武掠回到岸邊後,朝其他弟子吩咐了幾句,随後便帶着睡蓮到長老那裡登記。
劍仁宗其他弟子見狀,也學着他的樣子結印,用靈力護住全身往湖上飛去。
很不幸的是,面對魚群的攻擊,既要用防禦,又要用控制身體,大部分剛剛築基的弟子,隻飛到一半便靈力耗盡掉了下去。
現場哀嚎一片,索性這不是食人魚,它們對外來者攻擊,最終的目的也隻是将他們驅逐。
不過突然摔到池子裡,魚群受到了驚吓,咬他們兩口也正常,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
坐席上的其他弟子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禁有些後怕,臉上逐漸浮出驚懼與不忍。
登神宗除外。
他們臉上隻有三個字——“看熱鬧”。
郝遛看着底下被救援弟子拖上來的人,有不少被鋸齒咬的人還在不斷哀嚎。
其中叫的最大聲的便是賈仁。
手中的睡蓮被他捏得不成樣子,花瓣落了滿地。
屁股上還有條魚死死咬着不松口……
都這樣了,他還拖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去長老那裡登記。
長老接過睡蓮看着他,眼神裡有一絲同情,同情中帶着嫌棄,嫌棄裡還有一點佩服。
第一場結束後,劍仁宗直接淘汰了一大半,最終篩選出來的隻有十四個人。
接下來第二場是流芒宗,作為主辦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二十個人隻有十個人過了關。
“哎呦我去!這鋸齒咬人是真他爹的痛啊!”
“大長老還真會挑啊!要不是大家都被咬了,我還以為他是因為我燒了他褲衩子故意報複我呢!”
“啊?我說大長老前段時間怎麼總是黑着臉,原來是你燒了他褲衩子啊!”
“噓!”說話的人被旁邊的少年捂住嘴巴。
少年把手指抵在唇邊做禁聲手勢,手腕上還隐約有點血迹,應該是剛剛被魚咬的。
隻見其做賊心虛似的四處張望,正好和在一旁吃瓜的登神宗幾人對上視線。
見狀,少年尴尬的笑笑,随即轉頭偷瞄主位席上的大長老。
看着大長老似乎是沒有注意他這邊,少年默默松了口氣。
殊不知他們剛剛的對話,全都一字不落傳進了主位各個長老宗主的耳朵裡。
邊宗主看着自家大長老的一臉黑線,額頭突突直跳,咬牙切齒道:“這個逆子……”
小老頭毫無形象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瓜,調侃道:“令公子很活潑嘛!”
其他長老也接着附和道:“是啊!正是愛玩的年紀,這也正常!”
“對對對!我家那個之前也是這樣的,長大了就好了!”
“說得對啊!人不輕狂枉少年嘛!反正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這樣的日子也不多了。”
“唉!回望從前,我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時間在回憶中流逝,轉瞬間,第三場也結束了。
相較于前面,立念寺的情況倒是好了很多,十八進十三出,沒有前面兩宗那麼慘烈。
第四場是寒露宗,領頭的少女一襲淡藍色輕紗石榴裙,青簪挽發,眉目沁水,我見猶憐。
見此,坐席上有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東西嘲諷道:“切!什麼玩意兒啊?居然讓個小娘們帶隊?”
“好好的美人不養在閨房,居然被拉出來參加什麼大比?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啊!”
“這女人一看就弱不禁風的,怕不是第一關就過不了吧?寒露宗這是沒人了嗎?”
“聽說後面還有什麼團隊賽,怕不是想用美人計吧?哈哈哈哈哈!”
“說不定已經用過了呢?不然這領隊是怎麼來的?”
“就是,一個小娘們能有什麼實力,肯定是勾搭上哪個男人了呗!”
下一秒,幾人旁邊突然輕飄飄傳來一道聲音。
“說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