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朝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輕笑道:“喲!終于來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王伍好奇地探頭問道:“誰來啦?”
吳雨随口說道:“城主府的人。”
“嘭——”
上鎖的大門被人暴力破開,來人一襲青藍色長衫,發冠高束,看到殿堂裡的幾人不由地一愣,接着雙手抱拳行以一禮。
五人見狀,朝對方回以一禮,章三開口道:“在下章三,東境登神宗宗主坐下三弟子,她們四人是我的同門師姐以及師弟師妹。”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林琅,百川宗第一百零一代親傳弟子,目前暫時駐紮于城主府。”
林琅環顧了一眼四周,視線落在地上被困陣和縛靈繩束縛的兩人一屍上,斟酌着開口道:“這是……”
章三順着她的視線轉向腳邊的困陣,指着地上兩人道:“噢!林道友,這兩位是甄家家主和甄夫人,然後這是……”
說着,轉向一旁奄奄一息的僵屍,停頓了一會兒接着道:“他們養的女兒。”
“什麼?”林琅一臉氣憤道:“你們甄家居然敢養屍!”
聞言,甄夫人立馬瘋狂搖頭,矢口否認道:“不!不!不!不是!我沒有!她不是我女兒!”
見狀,林琅身後的一名弟子立馬上前道:“林師姐,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我之前随師兄下山的時候就見過這甄家大小姐,她在撒謊!”
“不!不是!我沒有撒謊!”甄夫人着急忙慌道:“我真的沒有撒謊!真的!那不是我女兒!她!她才是!”
甄夫人雙手被縛靈繩綁着,隻能拼命伸長脖子,用頭指着甄貳道:“她才是我的親生女兒!”
“啊?”甄貳順着甄夫人指認的方向,左右轉頭看了一番,随即一臉懵地指着自己:“啥玩意兒?我?”
王伍見狀立馬跳腳道:“我靠!你碰瓷啊!我師姐什麼時候成你女兒啦?你不要亂講喔!”
甄貳穩了穩心神,蹲下身與其平視,詢問道:“你說我是你女兒,有什麼證據?”
甄夫人擡眼,撞上對方審視的目光,平靜道:“你不是有真言丹嗎?難道還怕我說假話?”
王伍站在邊上,聽見這話,忍不住和身旁的郝遛蛐蛐道:“我懷疑她就是想騙師姐的丹藥吃!但是我沒有證據!”
郝遛聞言嘴角抽了抽:“那個臭烘烘的真言丹?她口味還真重啊……”
甄貳看着對方的眼睛,和她在水鏡中看到的自己極為相似。
半晌,她才啞着嗓子道:“那麼,就請你解釋一下,我,作為你西境甄家家主夫人的女兒,為什麼會在東境長大?”
聞言,甄夫人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剜了一下,在衆人的視線下,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其實……”
……
“願兒啊!真不是為娘的不肯幫你,隻是那小賤蹄子如今月份大了,咱們這不好下手啊!”
婦人牽着對面人的手,看着自己的女兒淚眼婆娑,心中自是萬分疼惜。
朱願眼眶通紅,一隻手被母親牽着,另一隻拿着手帕不停抹淚,哽咽道:“難道我就隻能這樣任由那個狐狸精踩在我頭上嗎?”
“甄建他現在夜夜宿在那什勞子莺兒房中,根本不顧我的死活!我這兒不也懷着孕嗎?他居然抛下我這個正妻不顧,一日到頭去陪着一個外室!這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啊!嗚嗚嗚嗚~”
朱母見狀,立馬将朱願攬進懷中,心疼道:“願兒啊!我的願兒!願兒不哭,千錯萬錯都是甄建和那狐狸精的錯!可憐了我的女兒啊!”
朱願在朱母的懷中擡起頭,滿眼不甘道:“娘!那甄建就是個僞君子!他騙我!早在我嫁進甄家之前,他就已經和那小賤人好上了!”
“什麼?此話當真?”
“當然!若不是當時那藥修給我安胎時說漏了嘴,我怎麼也想不到!那莺兒的孩子,竟比我還要早兩月!”
朱母聞言怒道:“豈有此理!正妻未育,外室先懷!好一個甄家!好他個甄建!這簡直是在打我朱家的臉!”
“娘!怎麼辦啊!甄建他現在就護着那莺兒,護得可緊了!您得幫女兒想想辦法啊!”
“娘!我不甘心!”
朱母見狀,眸色陰沉:“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們狠心了!”
“願兒,這是一步險棋,我們……”
……
“喲~我道是誰呢~”
朱願擡眸,迎面走來的女子一襲藕粉色百花裙,腰身纖細盈盈一握,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朱願還未發話,身旁的婢女倒是率先出聲:“大膽!區區一個侍妾,不過是借着個肚子才被少爺納入府中,見了少奶奶為何不行禮!”
莺兒聞言,不情不願地弓身,敷衍道:“給‘少奶奶’請安~”
朱願見狀冷哼一聲,強行将心中的怒火壓下,并不理會對方轉身離去。
傍晚,甄建怒氣沖沖地闖進朱願的院子裡。
“朱願!你她娘的給老子死出來!”
聽到甄建的咒罵聲,原本因對方到來而産生的一絲欣喜瞬間消失殆盡。
朱願起身開門,迎面而來的卻是丈夫的一巴掌。
“賤人!”
甄建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朱願本身就沒有多少修為,哪怕對方隻有堪堪築基,這一巴掌實打實地挨到她臉上,也是讓她吃盡了苦頭,直接跌坐在地上。
朱願不可置信地捂着臉,顫着聲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甄建聞言“呸”了一聲,惡狠狠道:“我打得就是你!你個毒婦!居然敢趁我不在就欺負莺兒!”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