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狡辯！莺兒都告訴我了！就因為她忘了向你行禮，你居然就讓她在烈日底下跪了兩個時辰！她還懷着孕呢！你身為主母竟然如此善妒！我真是看錯你了！”

聽到對方的這一番話，朱願跌坐在地上，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霎時間凝固，不甘地質問道：“甄建你什麼意思？我是你的結發妻子啊！你哪怕相信一個侍妾你都不信我？”

“信你？呵！你還好意思讓我信你？你……”

“少爺！”

甄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下人打斷，不悅道：“什麼事？”

那小厮戰戰兢兢地跪下，向對方道：“少……少爺，朱老爺有請。”

聞言，甄建狠狠地剜了一眼地上的人，随即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一旁的婢女見人離開，趕忙上前将朱願扶起。

朱願死死地盯着甄建離開的背影，一雙眼眸裡盛滿了恨意。

“啊！不好了！少奶奶……”

“少奶奶流血了！”

“小姐！快！快喚藥師啊！愣着幹嘛！”

“羊水！羊水破了！少奶奶羊水破了！找産婆來！快啊！”

兩名婢女将朱願攙扶到床上，輕聲安撫着。

“小姐！小姐！您還好嗎？”

“少奶奶！堅持住啊！産婆馬上就來了！再堅持一下！”

約莫一個時辰後，朱願面色蒼白地倚靠在床頭，懷裡的女嬰氣息微弱。

産婆藥師們眼觀鼻鼻觀心，其中一名藥師忐忑地開口道：“少奶奶……”

“小小姐還未足月便早産出生，靈息微弱，恐怕……”

話落，朱願的貼身婢女從後門來到其身邊，貼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小姐，方才莺兒也生了，是個女兒，您看……”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朱願看着懷中虛弱的嬰孩，眼底閃過一抹狠戾。

……

“所以……”

王伍不确定道：“你把孩子換了？”

朱願，也就是甄夫人，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道：“換？哈哈哈哈！怎麼可能？”

對上王伍道視線，朱願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淩厲：“你太天真了！我怎麼可能把我的孩子換給那個賤人呢？”

“所以你就派人把我扔在了邊境。”

朱願轉頭，看到甄貳冰涼的眼神，笑得悲涼：“哈哈哈哈哈哈……”

“對！你說得沒錯！”

朱願苦笑道：“我換了她的女兒！把我自己的親生女兒扔在了邊境的戈壁灘上……”

“那裡黃沙滿天，到處都是渾身劇毒的蛇蟲鼠蟻！”

說着，朱願輕笑一聲：“呵！我本來就沒指望你能活下來……”

甄貳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她這二十三年來素未謀面的親生母親。

半晌，開口道：“嗯，我本來也沒指望能找到我生母……”

“就當你死了。”

聽到後半句話，朱願一時間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朱願不能回神，旁邊倒地的甄建倒是回神了。

聽見對方自揭老底，氣得滿臉通紅，掙紮着想要去打她。

“呃……”

林琅站在一旁聽完了全程，看了看地上的兩人一屍，皺眉道：“那什麼我插一嘴，雖然這個故事聽着很悲哀……”

“但是它跟你們甄府勾結邪修、養屍還大搞獻祭陣法有什麼關系嗎？”

話落，四周靜悄悄一片。

“林師姐！”

嘹亮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默，少年從漆黑的夜色中跑來，朗聲道：“後院的那棵陰柳已經鏟除，在甄府上下一共捉拿了一百四十四名家仆，其中有十二名已經自淨，屍體被師兄們一起押送回了城主府，等候發落！”

林琅聞言點點頭：“辛苦穆師弟了。”

轉身朝着甄貳幾人介紹道：“這是我師弟，穆明。”

聞言，穆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依次和幾人打了招呼，耳尖不由地紅了紅。

“哦！對了！林師姐！”穆明說着，用手指了指地上道：“他們……”

“怎麼辦啊？”

“你們帶走吧。”

說着，甄貳頓了頓，接着道：“需要我跟着一起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