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伸出一雙手,緊捂住他的嘴巴,将旁觀嫌疑人審訊的小學生拖進狹小的隔間。
柯南在第一時間屏住呼吸,以防吸入麻醉氣體,卻意外地聽見了一個聲調慵懶的女聲:“啊呀,Cool boy,你總是能惹上我意料之外的麻煩。”
柯南瞳孔一縮,在身後女人放松鉗制的間隙說:“沒想到你也在這輛火車上,貝爾摩德。”
“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在火車上碰面了呢。”千面魔女歎氣,“長話短說,鹿野家的夫妻想用你去讨好Boss和琴酒的歡心,以換取他們不再追責。”
“幹邑白蘭地專程來這裡一趟,為的就是讓你不聲不響地——消失。”
車廂外傳來服部平次和白馬探找人的呼喊,有侍應生(活人)在勸他們不要着急,這就調派人手幫助他們。
柯南繃直了後背,低聲問:“那你是在做什麼,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再幫我一次?”
“Sure。”貝爾摩德轉頭去推開隔間裡的窗子:“再過五分鐘,我會把你從這裡丢出去。”
那邊是個低矮的山坡,雨後泥土松軟,還有人員接應,銀色子彈最多會有些磕磕碰碰。
柯南這才看清眼前是個樣貌普通的大叔,方才還為服部和白馬提供了案件的線索 ,也是那時候摸到了他身邊。
深秋的涼風灌進來,他卻感覺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在心底思索:“這趟火車上有太多和黑衣組織有關的人員了,在冰酒和鹿野家的争鬥中,貝爾摩德看起來似乎是中立方。”
柯南如一根釘子般釘死在原地,“如果我在這時候逃掉,鹿野夫婦一定會情急之下不擇手段,那服部和白馬……”
他趁貝爾摩德不注意,立刻撤步後退,然後去推隔間的門——被鎖上了。
金發女郎在面具下哼笑:“别着急,你的同伴也許會被為難,但羽生兄妹還要應付别的人呢。”
這是謊話,那兩個少年偵探大概會作為小學生的替代品被遷怒,最糟糕的情況是今晚就挨了槍子……但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當務之急是要勸住偵探男孩,貝爾摩德的一隻手始終放在口袋裡,當然,填充在武器裡的第一發是麻醉彈。
柯南看出了她的意圖,正在想能不能用變聲領結發出巨大的聲響,引來外界的注意,就聽門外傳來有力的腳步聲。
那個男人在對着别人說話:“漣子和她丈夫怎麼連這種事都做不好,全車搜索,一個小孩還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隔間内的兩人立刻判斷出了他的身份。鹿野太太的親兄長、羽生家族如今的話事人,羽生斐務。
根據柯南看過的資料,羽生斐務在三年前繼承了父親羽生成雄的代号,成為新的幹邑白蘭地,但在黑衣組織裡似乎不受人待見。
其中一個原因是……他愛好張揚犯罪。
貝爾摩德在柯南幾乎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從後重新捂住了他的嘴,瑰麗的海藍色眼眸封上寒冰。
她特地在另一個方向制造了騷動,幹邑白蘭地怎麼會這麼快找到這裡?
瘦長臉的中年男人放下手機,注意到兩節車廂的連接處竟然還有扇色調陳舊的小門,向門邊邁步:“盛放衛生工具的隔間?”
他嘀咕着門牌上的内容,狐疑地眯起眼,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随意又挑釁的聲音。
“哦呀,這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新任幹邑酒嗎?”
故意沒念清組織代号,又煞有介事地在“新”上咬重音節。
羽生斐務将手從金屬門把上移開,轉身咬牙:“波本?”
烏丸财團本就有着鹿野科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對于旗下資産有一定的操控權。
他們本來定好在這列火車上執行計劃,誰知道冰酒和波本非要來橫差一腳。
俊美的金發青年自某節車廂裡步出,随手阖上身後的廂門,做出個浮誇的神情,嘴角上揚的弧度似在紮人:“羽生先生事務清閑,沒想到竟然能認出我這個小喽啰。”
羽生家在外聯組的人手前幾年就死的死傷的傷,羽生斐務獲得代号後在行動組挂名,根本進不去核心層。
安室透的話果然激怒了羽生斐務。瘦臉男人将手按向後腰的武器,又咬了咬牙,想起正事,幹脆想避開四處咬人的毒蛇。
“看來你吞掉朗姆的血肉還不滿足,在冰酒手下也活不長久,亂咬的情報販子。”羽生斐務罵了一句,轉身要走。
安室透不想讓他如願。
于是金發青年低笑一聲,活動手腕,從西裝内襯裡抽出一把鋒利到反光的匕首。
“你對他說了什麼?”
氣質斯文的黑發男人在和日本某家醫藥企業的社長攀談,禮節性的微笑裡透着一絲漂脫和拘謹。
剛剛分别的時候還不是這樣,于是溫斯蒂看向還在思索什麼的烏城曦。
烏城曦将目光從車廂的窗台上移開,說:“我隻是提出給他全部身家翻三倍,讓他到我名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