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和琴酒不對付,也絕口不提東京的情報組人馬有多沒用。
“我後來暗中調查過這件事,發現是那個條子私自接觸了存放炸彈的庫房,卻不知道上面安裝了極為微小的黏連發信器。”
“老鼠傳消息很快,但他暴露地更快。”
“其他人隻以為是行動組的高層發現了端倪,但我知道,反制計劃直接來源于Boss。也就是說,Boss有别的信息渠道。”
“從時間考慮,那個瞭望人藏身于武器研發部,大概也以此邀功了吧。”
朗姆不說話了。
諸伏景光接着往下問:“難道這十多年裡,你隻挖出了他的代号?”
朗姆低頭看向被铐住的手腳:“接下來的情報,是另外的價錢了。”
朗姆提的要求還算合理,隻是給他換個更舒适的關押環境,以及一台可以接收外界消息的電視機。
輪值長把他們辦公室裡的黑白電視機搬了過去。
“瞭望人……”安室透站在鹿野科技的社長辦公室裡,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名字。
“提出了分離型工廠計劃,呵。”他一邊訂下回東京的機票,一邊說,“現在可以明确老東西到底指派過多少個瞭望人了。”
烏城曦坐在新換的辦公桌後,拉開抽屜,從裡面揀出幾支飛镖。
“歐陸瞭望人,不知名姓,FSB會全盤接手。”
白皙的手腕在日光下旋動,鋒利的弧光沒入門上挂着的世界地圖,鎖定德國首都。
刃尖立在木闆上,接着被刺中的是南部的大洲:“澳國海事署官員,半廢的棋子,到時交給最後加入的機構。”
電腦椅旋轉,金發青年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投擲來的飛镖:“這個國家上的害蟲,由我們處理就好了。”
臨走前,安室透回頭,看見烏城曦把玩最後一支飛镖,沒急着投出。
碧綠色的眼睛直直注視着北美洲。
他想了想,語帶感慨:“我之前确實沒想過,她還有着另一重身份。”
“許多年前我還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能随時與Boss對話,但謎底一直擺在謎面上。”
烏城曦說完話後站起身,将最後一支飛镖也擲了出去,正中洛杉矶。
北美瞭望人——貝爾摩德。
“瞭望人之間,是不是自成體系呢?”
東京豔陽高照。
伊達航在食堂裡簡單吃過午餐,心思放在手邊的卷宗上。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路過,揮手打招呼:“伊達前輩!”
伊達航擡頭,叼着牙簽和他們寒暄。
高木涉想起了什麼:“伊達前輩,最近沒見到那兩位經常和你一起吃飯的警官啊,是爆處太忙了嗎?”
這幾天東京的案子少了很多,連毛利先生都在北海道旅遊,搜查一課很是清閑,連高木涉都有空策劃和女友的約會了。
“你說松田和萩原啊,他們去和地方爆破隊交流經驗,大概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了。”
“不愧是王牌雙子星,真是業務繁忙,待會見!”臨走前,佐藤美和子感慨道。
“待會見。”
情侶同事走遠了,而伊達航想起自己忙碌的妻子,忍不住歎口氣,又露出幸福的微笑。
其實他的同期好友們出差出的十分突然,連短信都是當夜給他發的,拜托班長照料一下自家的多肉植物。
爆處的王牌們似乎是接觸了特殊行動,伊達航敏銳地猜到這點,卻沒有多想多問。
他将餐盤洗好,放到食堂的消毒櫃裡,拿起卷宗向外走。
“伊達警官,來提審犯人啊!”值班室的警官和伊達航打招呼。
“對,是十天前那起投毒案的犯人。”
幾分鐘後,審訊室裡神色萎靡的犯人看向門口,一個高大威嚴的男警官推門而入。
“又是你啊。”犯人一臉不耐煩。
伊達航在他面前的木桌後落座,态度端正:“我重新審查你的檔案,仍有一些細節想不通,所以想再聊聊。”
被拷在審訊椅上的男人冷哼一聲,左臉寫着“做夢”,右臉寫着“拒不配合”。
對于這樣的犯人,伊達航自然也有一套方法:“希望我之于案情的陳述報告不會影響你的量刑,池早進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