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方向?”
“正門,他們沒有防備。”安妮從博古架上拿起一把軍刀當作武器,悄悄地藏到了衣袖裡。
沙發的羽絨填充物顯露出來。柯南以最快的速度在屋子裡做好布置,拉着她向廚房的後窗跑去。
客廳的門鎖發出輕響,柯南從廚房的櫥櫃裡找到一桶花生油,用力傾倒,讓它随着地闆上華麗的波斯地毯蔓延而去,一路濺上牆紙。
支援人員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拖住這隊不知屬于何方的人馬就好。
幸好這裡是獨棟建築。柯南慶幸地想着,下定決心。
他屏息凝神,發現穿越客廳的人正在進行通訊,口中說着單詞:“Yes,coffee——”
“咖啡?”小學生眼睛眯起,但此時已經沒法細想了。
足球帶着耀眼的火星射出,火焰如新芽長成參天大樹,高熱的枝葉點燃可以觸及的一切。
着火的别墅不光阻擋了不法分子的腳步,也讓小區的精英保安們蜂擁而來,尋找暴露在監控前的女性和小孩。
半小時後,安妮·維恩被一輛直直突入的車輛拉進去,而小學生撕開臉上被煙熏黑的□□,邊戴上前排遞過來的帽子邊說:“辛苦你了,卡邁爾先生。”
他這才有時間打開手機,卻發現福特野馬的坐标信号丢失了。
“這就是我和赤井先生分開時的經曆。”
十二月六日,華盛頓天氣晴朗。
高中生少年坐在某家露天咖啡廳的遮陽傘下,對喬裝而來的朱蒂如此說。
朱蒂神色感慨地看着少年偵探的模樣:“變回原來的身體了啊,工藤君。”
江戶川柯南,不,工藤新一苦笑道:“隻是服下了暫時性的藥物,但在赤井先生失聯的狀況下,我想盡力用大人的身體多做些事情。”
是的,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再次了無音訊,那天晚上柯南将安妮小姐交給卡邁爾,始終沒有再與赤井先生取得聯系。
他和殺死泰勒的那隊人馬的車輛一并棄用在荒涼的野外公路旁。柯南在等待兩日後,按照之前訂下的方案離開酒店,和卡邁爾一起易容來到華盛頓。
“你現在還沒成年呢,體術又不是很好。”
朱蒂提醒了一句,又說,“不要太着急,秀遺留的車輛沒有受到損傷,也就代表着他是自己決定棄車追蹤的。就算一時無法取得聯系,以他的決斷力也不會出錯。”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又說:“朱蒂老師,從豬面具别墅裡得到的數據資料解析地怎麼樣了?”
“為了防止被内鬼察覺端倪,我手上可用的人手很少,現在還剩一點内容沒有解析。”朱蒂推了推眼鏡,在餐碟的掩飾下将手中的U盤向前輕輕一彈。
少年擡指按住。
“資料很繁複,這是我精簡的版本。”朱蒂繼續說,“其中大部分是奧傑利亞劇院的犯罪檔案留存,還有一則非常關鍵的、和内鬼有關的情報。”
女探員的眼睛在鏡片後發亮:“裡面記載了深紫親身參與過幾起犯罪案件,并說明……他是在蘇解後時期調入華盛頓總部的。”
蘇聯解體是美聯邦政府在幾十年裡極為重要的大事件,在1991年的十二月之後,特情部門有不少人因此加官進爵。
“我初步查證了符合條件的可疑高層,相信很快就會有進展。”
前幾天在總部辦公室裡大吵一架的那三個官員也在其中,朱蒂認為他們嫌疑更高。但她暫時沒法讓外國人牽扯進FBI内部事務裡,所以問少年:“那個堪薩斯的情報商近期聯系你了嗎?”
“什麼都沒有,但我總覺得……”赤井先生對這個情報商似乎沒放在眼裡。
少年摩挲着咖啡杯的把手,思索着說,“雖然大概率見不到人,但如果兩邊都沒有消息,我會再去堪薩斯走一趟。”
雖然隻去過那個人的房子一次,他也推理出了不少可以利用的線索。
“那就好。”朱蒂點點頭,沒再多問,她思考着手上的兩個案子,而後談起最後一個話題。
最近發生在美國的紛亂不少,兜兜轉轉,矛盾在奧傑利亞劇院的賭場之夜集中爆發。
“FBI目前能得到的黑衣組織情報不多,從維恩小姐的案情叙述看……那台巨型計算機裡是組織曆年的機密資料?”
“這起事件必須僞造成組織内鬥,所以我暫時沒法說詳細信息。”工藤新一言簡意赅,“東京方面正在追查一個身份隐秘的特殊代号成員,他的代号是君度。”
朱蒂眉心一跳,語氣急促了幾分:“看來他們的關聯比我們預估得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