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父母不會希望您是這副模樣。”
蕭澈知道她說的是他曾經的養父母,緩緩地對她說:“你這句話若是給他人聽到,是要殺頭的罪過,你可知道?”
“罪人知道。”楊靖笑道,“罪人隻與您說。”
……
“晏卿。”
楚烨放下手中的筆,坐直了身子:“在的。”
“我認為時候到了。”
楚烨搖了搖頭:“哥哥,時候未到。”
楚燃有些煩躁,疑問道:“你總是說時候未到,時候未到,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個時候?”
“哥哥,稍安勿躁。”
楚燃歎了口氣:“抱歉,我着急了。”
“哥哥,我自有我的打算,晏卿心中有數的。”楚烨直勾勾地看着站在窗前的人。
今日的天氣不錯,有隻不怕人的鳥飛到了窗沿,小腦袋一直往屋中探去,不知在好奇什麼。
楚燃見狀抓了一小把書案上的花生米,放在它面前,又将眉頭輕輕擰成一個“川”字,顯然不明白這隻鳥會不會吃這種東西。
“外邊的人總是在傳你的蜚語,你知道嗎?”
楚烨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然後自顧自地随手拿起旁邊的一冊兵書看了起來。
楚燃算是徹底沒了脾氣,他這個弟弟,成日裡到底都在再想些什麼?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
他突然想起父王母妃在世的時候。
也是在這個書房。
他們的父王坐在主座上,一筆一畫地寫着些什麼,而母妃則在一旁的位置上坐着,安靜地看着手中的書籍。
那時的楚燃想與父母說,自己晚上想出門玩耍,能不能把功課先放放?膽看到這幅情景,卻遲遲沒有出聲打擾。
還是楚王妃擡頭瞧見了門旁露出的小小的衣角,笑着喊他出來。
夕陽照在楚王妃的側顔上,也照到了楚王書案上的宣紙。
楚燃安靜地坐在楚王妃的腿上,仍由她一晃一晃地哄着自己,口中哼着溫柔的曲調。
還有楚王那微微上揚的嘴角……
“哥哥?哥哥?”楚烨走到他面前晃了晃。
“嗯?嗯。”楚燃猛然回過了神。
“哥,你怎麼了?”
楚燃将手覆在脖子後面,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痛的脖頸:“無礙,遊了一會兒神罷了。”
他在心裡嘲笑了一下自己,真是越活越沒出息,這麼大個人了還想這些呢。
下一秒,他又馬上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也對,怎麼會有人不想念自己的父母呢?
他輕笑着,低頭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弟弟:“晏卿啊,你說說你,怎麼還沒長高呢?”
語調中的調侃絲毫沒有掩飾。
楚烨聽他這麼說炸了毛,也不理他了,氣呼呼地離開了書房。
楚燃無奈,靠着牆,喃喃道:“還是孩子心性,怎麼還不長大呢。”
聽到叽叽喳喳的叫聲,他回過頭,驚奇道,“哎呀?還真吃了?”
言罷又抓了一小把花生米放到它面前:“吃吧吃吧,撐不死你,吃完好趕路。”
他歎道,這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艱險誰又能預料的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