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林發現這幾日蕭澈的臉色差到可怕,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熟人也勿近。
近幾日的蕭澈,讓他莫名有一種——你若是敢來煩我,我便砍了你。
的錯覺。
楚公子最近怎麼不來王府了,殿下好可怕!
是真真被那日氣到了嗎?就算是被氣到了,這麼多日,也該消氣了吧……
需不需要自己去楚王府向楚公子賠禮道歉一下?雖然不是自己的錯,自己是無辜的,他是被強拉來附和的。
或者……模仿殿下的筆迹寫封信道歉?
哦不,應當是沒多大用處的,畢竟那日他們的哭喊聲震天動地,楚烨也沒有絲毫動搖。
他就那麼走了,走得毫無留戀。
單林淚目。
屋中燭光搖曳,二人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有些靜得可怕。
不能這樣,單林心道。
殿下如此消沉下去,損人害己,當然最主要的是引得他們這些屬下都心驚膽戰的,生怕哪裡做不好,惹了蕭澈的逆鱗。
正要上前,耳邊響起尖銳又刺耳的聲音。
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練的,他眼疾手快,轉身直接接了上去——一支竹箭。
綁着紙條的竹箭。
單林即刻開門四處尋望,院子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隻留下了被射穿的窗紙上的小洞。
“展開,直接念。”
一場虛驚,看來對方并沒有什麼歹念,隻是單純用這種骸人的手法傳個信。
單林慢條斯理解開系在箭上的紙條:“請皇兄……明夜一叙?”
蕭澈:“有無署名?”
“是五殿下。”
蕭澈伸手,示意單林将信紙遞于他。
他仔細端詳着信上的字,蕭宛是他們兄弟幾個字寫得頂好的,就連太子都稍遜一籌。
這字,是他。
但為何他會突然邀自己一叙?蕭澈不解。從前就算是皇上讓他們參加圍獵,蕭宛也是要躲在最裡邊兒的。
性格膽怯,但好在乖巧懂事。
這是帝後二人對他一緻的評價。
所以姓蕭的最近怎麼都上趕着尋他叙舊?哦,突然想起來自己答應了八皇弟下個月帶他出宮玩。
嗯,真麻煩。
……
“皇兄。”
“叫本王前來,所謂何事?有話直說。”
“這麼多年以來,皇兄還是如此不近人情。”蕭宛恭恭敬敬地坐着,替蕭澈倒了杯茶水,“那我便直說了。”
“願聞其詳。”
“相信皇兄一定聽說了,父皇此次病重,并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