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個毛線,楚烨心道,決定不再理這個傻子。
眼見宮人漸漸多了起來,便是快到宴廳了,楚烨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蕭易。
“皇嫂?”蕭琳依小跑着來到二人跟前,附身行了一禮,“今兒皇兄将您帶來了?稀罕。”
“這有什麼好稀罕的,如今你皇嫂回京了,本王以後自然會多帶帶他。”
楚烨從蕭澈的口中聽出了無名的驕傲,恐怕尾巴已經翹到天上了。
“王爺,王妃好。”
跟在蕭琳依身後的兩個男人朝他們行了禮,楚烨一眼别認得出來,是蕭易。沒想到經過這五年的光景,蕭易的行為舉止看上去,倒是端莊了許多。
是真或假就不得而知了,起碼面子上看得過去。
蕭澈有意想要捉弄兩人:“南臨王怎麼也不說兩句好聽話給本王聽聽?”
楚烨不懂他這油然而生的惡趣味,直到聽到了蕭易的下文。
“祝攝政王與王妃早生貴子。”
蕭易的表情幾乎算得上毫無變化,就這麼平平淡淡地将這話吐了出來,似乎沒有感覺到絲毫不對勁。
啊?這種祝福倒不必了吧!
楚烨内心五雷轟頂,在不斷懷疑這兩兄弟是不是純心在整自己,好看個樂子……
自己和蕭澈這種情況,就算是他想生也生不出來吧?
生的出來就怪了!
既然蕭易講得出來,那他也講得出來。
“這還得讓攝政王多努努力,‘貴子’還真就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蕭易眉心跳了一下,他就是嘴賤了一下,沒想到楚烨竟然真的會接他的話題。
楚烨朝着蕭澈擡了擡下巴,宣告着勝利,想玩他?再修煉一百年吧。
誰知蕭澈隻是摟過他的腰肢,笑着應道,“是,王妃說的不錯,本王今晚就好好努力一下,辛苦王妃了。”
蕭琳依聽得面紅耳赤,幾位哥哥當着她一個女兒家的面說這些話,是以為她聽不懂嗎?
楚烨聽到這話後脖頸也感到一陣燥熱發麻,蕭澈真是什麼都敢往外說,真是小看他了。害,輸了,輸了。
“看來二位還得再叙叙舊。”
楚烨對着蕭琳依說道:“公主,我們給這二位留些私人空間吧。”
蕭琳依簡直求之不得,恨不得馬上逃離這裡:“皇嫂,你好久沒進宮了,依依帶您逛逛。”
然後就是兩個人硬生生在在附近逛了一圈又一圈,知道宴會即将開始。無所謂,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多轉幾圈也無妨,楚烨是這麼想的。
“晏卿,早聽聞你回了京,便想同你見見,今兒終于得了這個機會。”
“娘娘言重了,娘娘想見臣,尋個人來府上通告一聲,臣就算遠在天邊也立馬回來。”
“你這孩子,從小嘴就甜,會哄人開心。好久沒吃宮裡的膳食了吧?今日多吃點,也算是哀家幫你接風洗塵了。”
“謝娘娘。”
“你才回來,應當有許多事是不清楚的。不過你向來聰慧,環視一圈也明白,與其說是宮宴,倒不如說是家宴。”
“攝政王将你帶來了,你就算猜,也該猜個十有八九吧。”
“娘娘,臣一回京,兄長便已經和臣說過這事了。”楚烨頓了頓,“攝政王予臣,予楚家有恩,臣都明白。”
江太後的手指敲擊着桌面,沒有應話。
楚烨知道江太後是什麼意思,斟酌一番後,颔首道:“臣自然謹聽先帝遺诏。”
“你五年前在邊境戰功彪炳,朝廷都看在眼裡,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你如今是如何看待的,你的婚姻大事可以自己做主,不然,倒顯得皇家苛刻與你。”
蕭澈不明白江太後為何突然發難,心中警鈴大作,想要替楚烨回答,剛張口,便被江太後一記眼刀警告。
笑話,一個眼神怎麼可能遏制的住他,可偏頭,就瞧見了楚烨用眼神安撫他。心領神會,罷了,暫且看看對方會如何應付。
隻見下一刻,楚烨就原地朝江太後行了大禮。
“娘娘,先帝所賜姻緣晏卿求之不得,今日所言,皆是心裡話。”
“好孩子,坐下吃飯吧,一家人,何必這般拘束。”聽楚烨說完,江太後才舒緩神情,“既然楚王已和你說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今日一看,你也是願意的。”
“晏卿,該改口了。”
楚烨面色如常:“是,母後。”
比起楚烨,蕭澈的臉色看起來更不自然,默默為楚烨夾菜,然後一聲不吭。
太後和他說的,是普通的宮宴,可如今一看,在座皆為王孫子弟,楚烨若不答應,便是掃皇家的臉面。
這根本是在給他施壓。
可楚烨不解,不明白蕭澈又在生哪門子悶氣。
“下月中旬有個好日子,晏卿,哀家想在那日幫你和攝政王的婚宴給補,你看如何?也算了卻先皇一份心願。”
“兒臣沒異議,遵聽母後吩咐。”
……
用過膳後,楚烨拉着蕭澈到禦花園散步,順帶問出了剛剛的疑惑。
“剛剛就發覺你不對勁了,誰惹我們尊貴的攝政王大人不高興了?”楚烨主動拉過蕭澈的手,“不是你天天念叨着要我嫁你?如今婚期定下來了,你怎的又不高興了?”
“怎麼不說話?”
“你願意嗎?”
楚烨八杆子打不着腦袋:“什麼?”
“你不必勉強自己,你若是不願,我去與……”蕭澈言語未盡就被楚烨用食指堵住了嘴巴。
蕭澈移開他的手指:“我并不知道太後今日宴請的全是……抱歉,讓你為難了。
楚烨恍然大悟。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願意?要成婚的人是你,現在說不勉強的人也是你。”楚烨彎腰摘了朵花,将花瓣一片片掰落。“如果你那日沒聽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再和你重申一遍,我是心悅你的。”
“抱歉,剛回京見到你的時候我腦子太亂了,我還有一個沈伊要我負責,我覺得我與你不該再在一條線上糾纏。還有之前,也是我先對不起你……請原諒我……”
楚烨開始口不擇言,稀裡嘩啦說了一大堆,才将最想說的話說出來口。
“以後,請允許我與你一起。”
蕭澈突然感到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自從楚烨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