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難以置信地看向斯内普絲毫不加掩飾的審視目光。

“我在問你話，裡德爾。”斯内普煩躁地皺了皺眉頭，“回答我的問題。”

“……我什麼都沒幹……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要去三樓走廊？”斯内普緊接着問道，“波特要回格蘭芬多塔樓還勉強算是個借口，但斯萊特林的宿舍恐怕不需要通過那裡。”

“我聽到牆裡的蛇在說話。”裡德爾咬着牙，把頭轉向一邊，不再去看斯内普，“我順着聲音找它。”

“密室是不是你打開的？”

“不是。”

“你不是自稱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嗎？”

“不是自稱，是那條蛇告訴我的，它說學校裡還有另一個繼承人。”

“是誰？”

“我不知道。”

“那隻貓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一問一答進行得異常迅速，裡德爾發覺自己似乎逐漸冷靜下來了。

“你知道密室在什麼地方嗎？”

“我……”裡德爾遲疑了。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說出密室的入口，先生會立刻和其他老師一起前去檢查。

但薩拉查就守在那裡……任何生物隻要看到它的眼睛就會死……

他不能讓先生去冒這個險。

“回答我的問題。”斯内普一字一頓地說着，緊緊盯住了他的眼睛，但裡德爾的眼神在那一瞬間就變得空洞而茫然。

“我不知道，先生。”裡德爾輕聲說道，“說實在的，既然您已經不打算相信我了，又何必接着問呢？”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适時出聲打破了這片僵局，“不用擔心。”

斯内普冷冷地瞪了裡德爾一眼，不再說話了。

“湯姆。”鄧布利多用魔杖一指，将椅子拉到了裡德爾身後，“坐下吧，我們聊一聊。”

裡德爾固執地站着沒動。

“你聽到那條蛇說了什麼嗎？”鄧布利多問道。

“它要殺人。”

“什麼人？”

“非巫師血統的人。”

“容許我說一句，校長。”洛哈特突然又插話進來，“牆上的字或許隻是什麼學生惡作劇留下的，密室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傳說了，沒有任何依據，我們不應該為了幾個字就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

裡德爾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要發出嘲諷的笑聲。

“那麼這隻貓是怎麼回事呢？”麥格教授不滿地看着洛哈特。

“這大概隻是巧……”

“是啊，巧合極了。”斯内普說道，“碰巧是萬聖節宴會結束，碰巧在牆上出現了字，碰巧有一隻貓被石化了，碰巧有四個學生留在現場。”

洛哈特不說話了，辦公室裡一時間隻剩下了費爾奇小聲的啜泣。

“你可以回去了，湯姆。”最後，鄧布利多溫和地說道，“不要把這件事分享給你的朋友們，好嗎？”

“放心，教授，根本沒人會相信。”裡德爾最後看了斯内普一眼，轉身朝外走去，“況且我也沒什麼朋友。”

“裡德爾。”斯内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不希望看到你通過任何方式在學校裡炫耀你所謂的繼承人身份并試圖借此得到關注——比如今晚發生的這些事。”

裡德爾緊緊攥住了門把手。

“如您所願，先生。”他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同時猛地拉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