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沛醒過來時傷口已經不痛了,通過治療倉的修複,不僅毒素排除,傷口也快速愈合結痂,隻餘下傷疤。
四年下來他身上積累了大大小小的傷,這次肩膀貫穿也隻是看起來兇險,但離心髒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眼前一片漆黑,被什麼東西蒙住了雙眼。
他想摸一下傷口,卻發現被綁的很牢,雙臂背在後面固定,雙腿也并在一起被緊緊捆住,動彈不得。
綁法專業老辣,隻思索了這麼一瞬,阮沛便知道是軍中的捆綁手法。
這是怎麼回事?
阮沛感受了下自己目前的處境——身下觸感柔軟,稍微一動,身下便跟着晃了晃,似乎……是在床上?軍隊的捆人手法,又是床上……那,周圍是哪裡?
Omega小心地嗅了嗅周遭的氣味——沒有别的,就一般情況下卧室的那種很幹淨的氣息。
動彈不得,沒有視覺,這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究竟是哪裡?
突然,阮沛察覺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是那種隐忍的,蟄伏了許久後,見到獵物終于醒了的那種似是愉悅又近乎興奮的呼吸聲。
聽到這個聲音,阮沛停住了對所處境地的打量,僵在原處一動不動。
可對方似乎因為看到他醒來而越來越放肆,呼吸聲逐漸粗重,然後阮沛便感覺到那人靠了過來,身旁的床墊微微下陷,對方上來了……阮沛心裡在打鼓,是誰?難道說一開始就在這裡,但他沒有發現?莫名的恐慌使心跳不斷加快,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下巴被陡然捏住,被迫擡起頭,阮沛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是誰?這裡是哪裡?你要幹什麼?”
沒有回答。
耳邊萦繞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再是衣料滑過床單的聲音……
“!”濕滑的舌頭堵了上來,在阮沛的唇上滑動,企圖鑽進去,呼吸的熱氣不斷噴灑在面前,燙得人心裡直抖。
阮沛本能地緊閉雙唇,想晃頭躲開卻被對方用手固定住腦袋,拇指分開阮沛的唇齒,然後那舌頭便擠進了阮沛的嘴裡。
他左躲右閃,對方卻技巧性地追着他的舌頭舔舐裹挾,逼急了,阮沛想一口咬下去,對方早有覺察,及時退了出去,灼熱的呼吸稍稍離得遠了些,對方終于出聲,“不許咬!”
這聲音……阮沛頓住。
這聲音,像是從最深的内裡艱難發出的嘶啞,是等待許久的掙紮,亦是失而複得重拾珍寶的喜極而泣……
是克羅伊德……面前的人,是克羅伊德,不是什麼别的人,而是他的,克羅伊德。
阮沛不掙紮了,卸掉所有的力氣,就那麼躺在那裡,透過緊緊遮擋在眼前的東西“看”着對方,任由alpha對他做些或許會很過分的事。
良久,吻再度襲來。
阮沛乖順地張嘴,由着對方長驅直入。
大舌将嘴裡塞得太滿,又太漲,不斷侵咬裹挾,叼着他的舌尖吮吸又掃過牙床和上颚,一寸寸描摹口腔裡的線條,仿佛在用這種方式确認他是真的,真的好好醒了過來……
嘴角有微微的撕裂感,泛着細細的疼,侵犯的行徑直達喉口,逼得阮沛直嘔,呼吸艱難,嗚咽也被堵住,隻餘下生理性的眼淚從眼眶泛出,浸濕遮着眼睛的布料。
對方的攻勢太猛,阮沛張着嘴承受了太久,嘴角最終裂開了小小的口子,血滲出來,摻進了交纏的唾液中。
可能是品到了血腥味,alpha終于停了下來,緩緩從omega的嘴裡退出,混着彼此味道的涎水被帶起,随着他的動作挂在了omega有些撕裂的嘴角,他盯着那點晶瑩,頓了頓,無聲地歎息,珍重萬分地将那點晶瑩吻走。
激烈的纏吻結束後,阮沛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卻又被盛在嘴裡的唾液嗆住,急切地咳了起來,屋裡回蕩着他咳嗽的聲音,他感覺到alpha想要給他拍拍背,擡起的手已經快要越過肩膀,卻還是收了回去。
Omega心裡微沉,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别的什麼,就在這時,溫暖的大手輕輕拍在了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帶着無比的珍惜,仿佛他是什麼易碎的玻璃制品。
許久,等呼吸沒有那麼急促後,阮沛找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仰躺,側頭朝着前面叫了一聲,“克羅伊德……”帶着鼻音和嘶啞,泛着委屈,“……你他娘的給我解開!”
信息素可以用藥物掩飾,但體/液中的信息素卻掩飾不了,他太熟悉alpha的味道了……
手腳重獲自由後,阮沛抓下眼睛上綁着的布料一看——是克羅伊德的領帶。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