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丢得起。”周沐玖讓她挽着自己,“走吧,工作去。”
“嗯。”程思爾很快把那些複雜的小情緒抛在腦後,笑顔如花。
江念雪氣勢洶洶的沖進家門時,梅杉正在閉目聽着古典樂,音樂戛然而止,睜眼就瞧見江念雪鐵青的面孔,梅杉吓得打翻了手裡的咖啡杯,“小,小雪?”
“你還在這兒舒舒服服的坐着呢。”江念雪冷哼一聲。
梅杉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把咖啡放到一邊,拿紙巾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我好讓人去接你。”
江念雪盯着她:“你說你有什麼用,連個程思爾都看不住,你就讓她在你眼皮子底下結婚嫁人嗎!”
梅杉趕緊道:“念雪啊,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思尓畢竟有她自己的生活,我······”
“你千萬别告訴我這樁婚事你是同意的。”江念雪走近了一步,逼視着她,“難不成,你也和她一起背叛我啊。”
梅杉往旁邊躲了躲,讪笑着:“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知道思尓結婚的事,我連她什麼時候和周沐玖攪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知道,她把我瞞得死死的,我也吓一跳呢,結婚連請帖都沒收到。”
觑着江念雪的臉色,梅杉又小心翼翼道:“我還罵她了呢,說結婚不該瞞着我們。我剛剛的意思是,思尓有她自己的生活,離開這個房子之後,她在外面做什麼,我也管不着啊。”
“她居然悄悄做了這麼多事,她肯定一直在準備逃走。”江念雪喃喃地說。
梅杉道:“念雪啊,你去見過思尓了嗎,那丫頭怎麼說的,她有跟你道歉嗎?”
“還不是你沒用。”江念雪咬着牙狠狠地說,又伸手,“卡給我。”
“啊,什麼卡?”
“你說呢,程思尓給你的那張卡,還債的那張卡!”
“哦,在屋裡,我去給你拿。”
梅杉趕緊去屋内拿了來,交給江念雪之後,她猶豫着,輕聲道:“念雪,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生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有一定道理的,反正程思爾早晚要結婚,你也一樣,有一天你也會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
“怎麼,你也想讓我趕緊結婚啊。”江念雪譏諷地說,“你私下跟我爸提了不少回讓我相親的事吧。”
梅杉:“我也是為你好嘛。”
江念雪道:“為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反正呢,我目前是沒有結婚這個打算的。你要是受不了我,你就自己搬出去吧。”
梅杉:“我怎麼會受不了你呢,我們是一家人嘛。”
江念雪不想和她多談,把卡片收起來,“我餓了,晚餐做點我愛吃的。”她扯了扯嘴角,“拜托你了,媽媽。”
梅杉站在原地,已經開始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怪不得從早上開始就覺得晦氣。
保姆小心的過來說,“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但小姐的口味,我不太清楚,以前都是思尓負責的。”
梅杉不耐煩道:“那麼多次你看也看會了吧,随便做一種就好了。”
保姆更膽怯道:“夫人您忘了吧,以前我做過的,但都被小姐摔了盤子,後來還是您親自去做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她就是要故意折騰我。我來做。”梅杉歎着氣,有點痛苦的按了按太陽穴,“好日子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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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看,挂這兒可以嗎?”
“嗯,還是二樓轉角的位置比較好,那邊太空了,一整個大白牆。”
“行,那位置是不錯。”
差不多試了半個小時的位置,終于确定下來,工作人員挂好之後,兩人站在畫前觀看。
“您覺得怎麼樣?”程思爾問顧客。
楊詩雨點點頭,說:“我喜歡,我就喜歡這種色彩很強烈的畫面,雖然我也沒什麼欣賞的水平,也不懂畫家到底想表達什麼,但我就覺得吧,這畫面一看就讓人覺得很有精神。”
“起到一個振奮的作用。”程思尓說。
“對,看着就歡喜。”楊詩雨道,“哎我反正就是附庸風雅,什麼都看不懂,也沒耐心琢磨這個,看對眼了就行。我這樣的客人,會不會拉低你們畫廊的檔次什麼的。”
“怎麼能這麼說呢,站在我們畫廊的立場,能有被客人相中的畫,是我們的榮幸才是。”程思爾說,“而且,我私以為,畫如果看的太懂太透,反而會失了美感。畫家在作畫的時候,往往也是某種感覺促使着他拿起畫筆,心裡有一種模糊不清的感受讓他一定要完成這幅作品。
那我們看畫的人,有時候對一幅畫,就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這樣的喜歡,不是更有一種神秘的魅力嗎?”
楊詩雨笑着搖頭:“程小姐,你太會說話了,我這樣的都覺得自己還挺有水平。不忙的話,留下來喝杯咖啡吧。”
“好。”程思爾淡淡笑着。
咖啡很香,兩人邊喝着邊随意聊着天,程思爾心裡暗暗奇怪,這房子第一次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連同這房子的主人楊詩雨也是,好像兩人早就認識了,這種熟悉感讓人覺得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