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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程小姐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實在是想不起來。”楊詩雨笑道,“國内的美女可真多,我這剛回來幾天,就見到好幾個過目不忘的。”
“我算其中一個?”程思尓挑了下眉。
“那當然了。”楊詩雨說,“如果不是朋友告訴我,那家畫廊是你們夫妻開的,我都不敢相信你已經結婚了,一個作畫,一個經營,這樣的搭配也挺美好的。”
程思爾:“我們剛結婚沒多久。”
“新婚夫妻的感情是最甜蜜的啦,得好好珍惜才行。”楊詩雨玩笑幾句,又把話題引導房子的裝修上,她總覺得現在的風格太冷清,不知道是不是要多買幾幅畫。
程思尓真誠建議:“畫的數量不宜多,尤其是這種大框的,不如種點植物呢。”
楊詩雨笑着搖頭:“我們幾個都是植物殺手暫時不強求了,其他的裝飾品,又不知道該買什麼。”
程思尓:“可以從您的興趣愛好裡選擇。”
“我們的興趣都是賺錢,也沒别的。”楊詩雨無奈的抓抓後腦勺,“我本來也不擅長布置什麼的,但跟我那兩個弟弟比,還是要好很多。我最開始進來啊,這房子空的都有回音。”
程思爾不禁笑起來,問道:“您有兩個弟弟啊。”
“嗯,一個親弟,一個也跟親弟差不多,他們倆也都是我的創業夥伴。”楊詩雨喝了一口咖啡說,“之前我們仨還回憶往昔,感覺幾人在一塊住還挺好呢,結果沒幾天我就煩了。一個呱噪得要死一個跟悶葫蘆一樣整天不說話,哎呀我真是年紀上來了,越來越喜歡一個人住,反正眼不見心不煩,等我受不了了我就趕緊搬出去住,實在生命可貴。”
程思尓掩着嘴笑,這個姐姐說話真是太好玩了。
楊詩雨也不知道怎麼了,她從來沒跟人吐槽她這兩個弟弟,在外人面前這倆弟弟都是個頂個的優秀,她從來隻會笑着應和,不會拆穿一些他們在生活上的小怪癖,但對着第一次見面的程思爾,這些話總是很自然就說出來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似曾相識的感覺?
楊詩雨笑笑道:“不過煩歸煩,我對他們總有種責任,希望他們各自都趕緊找到歸宿,我也能放心搬走。”
“一定會很順利的。”程思尓說。
楊詩雨搖搖頭:“有一個是順利,另外一個就難說了,我還······”聽到門開的聲音,楊詩雨說,“肯定是他們其中一個回來了。”
程思爾放下咖啡杯,一轉頭,就瞧着路以安緩緩走進來。
路以安更是懵,像被人施了法術一樣釘在原地,喃喃地開口,“思尓。”
楊詩雨朝他招呼:“在那兒叨咕什麼呢,快過來啊。”
路以安又往前走了兩步,楊詩雨介紹說:“這位是沐雨畫廊的老闆程小姐,我定了他們的幾幅畫來裝飾家裡,你看看,怎麼樣?”
路以安随便掃了幾眼,但全然沒看清,點頭:“挺,挺好。”
“你怎麼看着呆呆的。”楊詩雨吐槽他,又對程思尓道,“程小姐你别介意啊,他可能是公司的事太多累傻了,平日裡看着都是又酷又冷。”
程思尓按下沸騰的思緒,笑了笑。
路以安直勾勾看着她,楊詩雨也注意到了,這傻小子怎麼突然這麼注意美女了?可這眼神也太不避諱了,多不禮貌。
楊詩雨輕咳了一聲,路以安還是沒反應,她隻好對思尓說:“程小姐,另外幾幅畫您也給我講講吧,等下次有朋友來家裡,我也好跟他們賣弄賣弄。”
程思尓内心慌亂如麻,極力去忽視那道灼熱的目光,盡量鎮定地點頭:“好啊。”
來到畫前,程思爾恢複工作狀态,以最簡單明了的話語闡述畫作的意境,畫家的靈感來源等等,楊詩雨時不時提一點問題,忽地發現路以安也默不作聲的跟着她們,楊詩雨奇怪:“你又突然對畫感興趣了?”
路以安:“我學習學習。”
程思尓能感覺他就在自己身後,距離近到她後退半步就能貼到他身上,她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渾然不知的楊詩雨還在拿路以安打趣:“我跟你說我這個弟弟多搞笑,他之前在國外最喜歡看别人架個架子在那兒畫畫,一看能看半天,弄得人家姑娘以為她對自己有意思,主動來留聯系方式吧,他看都不看就跑了。”
程思尓:“是嗎。”
路以安慢吞吞的解釋:“我隻是在發呆而已。”
楊詩雨道:“再然後,他就再也沒去看過了。自己買了一大堆畫具回來,我以為至少能畫上一回吧,結果還是隻是坐着發呆。”
路以安:“姐你别說了,聽人家講畫。”
楊詩雨:“好好好,我閉嘴。”
程思尓一手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強迫把注意力全都轉移到畫上。
講完畫,程思尓正想着禮貌告辭,路以安又端了新的咖啡出來,楊詩雨笑笑說:“他倆每隔一段時間就愛折騰各種咖啡豆子,程小姐不嫌棄的話,再嘗一杯吧。”
路以安垂眸坐在一邊安靜的喝咖啡。
程思尓不好拒絕,“好。”
“怎麼樣?”路以安問,卻是看着楊詩雨。
楊詩雨:“有點酸,我不是很喜歡。程小姐覺得呢?”
程思尓:“我還可以。”
路以安立刻道:“還有雲南的兩種豆子,剛到的,我去拿。”
楊詩雨瞥了他一眼,這人怎麼突然跟毛頭小子一樣,一點兒也不矜持。她無奈道:“你又在這兒開咖啡品鑒大會啊,不用啦,我們喝不了這麼多。”
路以安:“每樣喝一點就行了。”
程思尓找到機會起身告辭:“詩雨姐,謝謝您的招待。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擾了。之後這畫有任何問題,您随時找我。”
楊詩雨跟着她站起身:“别着急走啊,一起吃個午飯呗。”
程思爾:“不麻煩了。”
“那還真的不麻煩,我們就是做餐廳營生的,别的不敢說,吃個飯最是簡單。”楊詩雨笑笑,“何況家裡還有大廚呢。”
程思尓道:“還有點工作要處理,改天吧。”
楊詩雨:“行,改天我約你。”
“改天是什麼時候?”路以安跑過來,手裡還拿着一袋剛拆封的咖啡豆。
楊詩雨瞪他,瘋了吧,客套話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