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哥!”雲疏月挽着邢繁蘊的手臂撒嬌,“你帶來的那些人都是漢子,桑麻隻是一介女子,本就力弱還沒武功,要是連地位都沒有,那些人一日兩日還成,久了誰會願意聽她的?”
“有我在,他們不敢造次。”
“那若你不在呢?”
邢繁蘊沉默了,好像确實是這個道理,但他總覺得認親的理由不止這一個。
雲疏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準備困遁,見邢繁蘊還在思索着,她一把扯住邢繁蘊的臉往上提,生生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來。
“哥,這麼好看的臉可别老皺眉,會變醜的。對了哥,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啧,再單下去就是老光棍了!在脫單之前多笑笑,啊。”
說完這一番話,雲疏月連忙溜走,免得邢繁蘊反應過來炸毛。
邢繁蘊揉着被扯酸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想着想着不知怎的,想到了雲州城遇見的錢小姐。
他甩甩頭,錢小姐此時定然已經身為人妻,怎麼突然想到她了?一定是月兒胡言亂語将他說昏了頭!一定是這樣!
洞外隔着營帳區域的不遠處,沈酌将方才雲疏月和邢繁蘊的互動都瞧在了眼裡,手邊的石頭都捏碎好幾塊。
好你個邢辰光,竟當真在這朔山内圍與雲疏月住在一塊兒去了!當他沈酌是死的嗎!
哼!
沈酌一掌拍飛了一旁椅子大小的石塊,轟隆一聲。
營帳區域盯梢的人大聲呵斥:“誰!”
隻是等到他們打着火把過來查看時,此處早就沒了人影。
翌日一早,桑麻是邢繁蘊義妹的事就公布出去,衆人對桑麻的态度肉眼可見得恭敬許多,雲疏月也就放心地與邢繁蘊一同駕馬出了朔山内圍。
邶州城知州府。
邢繁蘊陪着雲疏月一同去見了知州大人,約莫一個時辰,二人才從知州府大門出來,駕着馬離開。
時辰臨近晌午,雲疏月拽着邢繁蘊請客,進了一家食肆。
“月兒,其實你想要救舅舅他們不一定要來找知州大人,知州大人能做到的,沈酌也能做到,況且……”
“哥。”雲疏月打斷邢繁蘊的話,“我知道你想讓我去與沈酌和好,隻是哥難道當真以為你妹妹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邢繁蘊搖頭,月兒自小懂事乖巧,雖然有時候心思靈巧有點小花招,但絕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你是故意與他吵架的?”
雲疏月點頭。
“為何?”
“他們要做的事太大了,也太危險,一着不慎恐滿盤皆輸,他們還沒有到要回京州城的時候,若是出面難免暴露。我不想讓他為我冒險。”
“那你也不必……”邢繁蘊話說一半卻停了下來。
好像除了與沈酌吵架才能将他推開以外,他也想不到别的辦法。
“隻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們吵架了,他還是會幫你的,隻不過是從明面上的幫變成偷偷地幫。”
“所以還要哥幫我,與我假扮情侶叫他對我心灰意冷,如此他才不會挺身走險。”
“這……”邢繁蘊眼神變得嫌棄起來,“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雲疏月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你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最終邢繁蘊還是迫于雲疏月的淫威,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假扮情侶之事。
“先說好,頂多挽挽手,擁抱一下。”
“放心,我自己也越不過去心裡那道坎,我也舍不得讓我犧牲太多。”
說話間,雲疏月填飽了肚子,利索地遛出食肆,完全忽略掉邢繁蘊咆哮的那句“你什麼意思”。
“城門口見,我去給桑麻挑個見面禮。”
雲疏月轉身扔下這句就跑的沒影了。
她與知州大人打了賭,必須在規定時間内種出土豆,其量還要足夠供全邶州城的子民度過寒冬。
在種出結果之前,知州大人會修書進京請同僚留下虎威镖局衆人性命,隻待她種出結果,知州大人再上奏皇上為雲疏月請功,換虎威镖局平安。
這個賭她不能輸。
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
雲疏月買好東西回了一趟白宅,看到院内種下的沙棘梭梭樹等都長大了許多,包好幾株也打算帶回溫泉洞育種。
她必須在北地創建功績,才能護佑家人。
邶州城城門口,雲疏月早早就在這兒等着邢繁蘊,隻是邢繁蘊還沒等來,她等來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