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小帥哥過來說樂手已調整好譜子,兩個人又下樓聽了一遍,感覺比剛才好很多,但劉鋒仍舊不滿意,讓他們再改、再練,過幾天他再來驗收成果。
排練結束後衆人圍坐在一起聊天,談論的都是音樂、樂器、樂隊相關的東西,譚小柯完全插不上話,隻能坐在一旁默默聽着。他自诩是個音樂愛好者,但跟這幫人比起來自己啥也不是。至少,餓着肚子玩音樂這種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大家聊了很久,不知不覺天黑了,主唱提議道。
“咱請劉哥和小柯吃頓飯吧?”
衆人紛紛附和,看得出來他們迫切想出道,所以有些巴結劉鋒。
劉鋒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看向譚小柯,問道。
“你方便麼?”
“我都行,我也沒啥事兒。”
劉鋒這才說道:“你們選地方,我請客。你們還沒出道,今後需要花錢的地方還有很多,能省則省。等你們順利簽約、出道後,再回請我也不遲。”
五個年輕人歡呼起來,選了個附近的飯館,開了個包間,喝酒、吃家常菜。
這幾個人都相當能喝,主唱頻頻給劉鋒敬酒,也很會講話,嘴巴非常甜。
譚小柯一邊吃菜一邊打量這位男孩,從聊天中得知,此人今年剛滿二十歲,高中辍學後就沒有繼續念書了。他家庭條件不好卻有一個奢侈的音樂夢,一邊打工一邊玩音樂,過得相當辛苦。他做夢都想出道,因此把劉鋒當成恩人,拼命抱緊這條大腿。
剛才在地下室,光線昏暗看不太清楚。主唱男孩長得很好看,五官秀氣,梳着一頭齊肩的長發,幾縷挑染成藍色。這種類似視覺系的打扮一旦駕馭不好,就會顯得非常神經病,但顯然對方駕馭得住。男孩想讨好劉鋒,拼命喝酒,喝到最後腳步都不穩了,開始說胡話。
劉鋒扶着他,說道:“你們帶他回去吧,讓他好好休息,我來結賬。”
衆人道謝後攙扶着東倒西歪的主唱離開了。劉鋒和譚小柯站在路邊等代駕,被冷風一吹譚小柯又開始縮着脖子打哆嗦。旁邊剛好有家奶茶店,劉鋒進去買了一杯熱飲,遞給譚小柯。
譚小柯捧着飲料,小口嘬着,他想起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父親帶自己上街時也會買點熱乎的東西讓他捧着暖手。那時還沒有奶茶這種高級貨,有時是糖炒栗子,有時是烤紅薯。
劉鋒敞開羽絨服,沖譚小柯眨眨眼,笑道。
“要進來取暖麼?來爸爸懷裡。”
“噗——”
譚小柯直接一口奶茶噴出來,大聲咳嗽着,一粒珍珠從鼻孔掉出來,十分滑稽。
劉鋒笑岔了氣,說道:“抱歉,我不該開這種玩笑的,但你……哈哈哈!”
譚小柯喘了口氣,說道:“您真幽默!”
劉鋒說道:“你一點都不幽默,不像東北人。”
“哦,不。”譚小柯嚴肅道:“東北人都十分幽默,這絕對是外地人的偏見。最幽默的東北人,全都在趙家班裡面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代駕終于來了,兩人坐在後排,座位寬敞且柔軟,空調也開得很足,譚小柯打了個哈欠,他玩了一天,放松下來後困意瞬間襲來。劉鋒摟着他,說道。
“困的話就睡一會兒,到地方後我喊你。”
譚小柯又打了個哈欠,努力睜着眼皮,想給餘峰打電話,告訴對方不用來接自己。然而暖風迎面吹來,帶着一股甜膩的香味,讓他不知不覺閉上雙眼,竟就這麼睡了過去。
譚小柯又做夢了,夢見餘峰抱着他,摸他,親他,親昵地呼喚自己的名字。
譚小柯興奮地渾身發抖,幾乎要哭出聲來。
夢中的觸感十分真實,餘峰那溫暖的手掌遊走在他的軀體上……
譚小柯一個激靈,忽然清醒過來。他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異樣,頭很疼,身體熱得厲害。他茫然地環顧四周,竟還在車裡……劉鋒半跪在他面前,兩人貼得很近,劉鋒正在啄吻他的嘴唇和臉頰,這吻又細又密,帶着灼燒的氣息,令人喘不過氣來。
譚小柯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整個人都被吓傻了。
見他醒了,劉鋒微微一笑,說道。
“醒了?”
譚小柯呆呆地望着劉鋒,又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羊毛衫被推至胸口,襯衣紐扣全被解開。
“……啊……啊!!”
譚小柯徹底清醒過來,羞恥、憤怒、恐懼……他大叫着,狠狠将劉鋒踹了下去。
譚小柯害怕極了,不顧自己衣衫不整,連滾帶爬地下了車,雙腿一軟直接摔在地上。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好像是某個公園附近,在寒冷的冬日深夜,沒有人會過來這裡。
譚小柯害怕地趴在地上,渾身發抖,腦子裡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
劉鋒拿着外套追下車來,對瑟瑟發抖的譚小柯說道。
“小柯,先把衣服穿上好麼?”
“滾、滾開!别過來——”
譚小柯一邊大喊,一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算報警。
劉鋒走過來,淡定地将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又在他面前蹲下,與他平視,說道。
“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你、你……”
劉鋒衣冠楚楚,譚小柯則衣衫不整,狼狽萬分,兩人高下立判。
劉鋒替譚小柯扣好襯衫紐扣,譚小柯想阻擋卻發現手臂發麻,根本使不出力氣,說道。
“……别碰我。”
劉鋒毫不理會,繼續替他整理衣服,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