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栖心中起伏不定,這些大大小小的宴會,她一個也不想參加。
岑氏忽然把手搭在她手背上。
“别慌,我陪着你,不會讓你犯錯。”
沈雁栖竟覺得她無比溫柔,就上次以後就這般了。
“我娘親可好些了?”
“你放心,沒怎麼樣,進幾天佛堂罷了,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的,隻是她這幾日去錦兒那兒去得勤,估計是把錦兒看成你了,心裡應當也是後悔的。”
沈雁栖聽了這番話,心更涼了,張氏如果真的把沈如錦當成了自己,沈如錦可就危險了。
一個母親為什麼會對親生女兒置若罔聞,反而對憎恨之人的女兒好得過分。
“母親,我,那姐姐呢?她不生氣嗎?”
之前隻要沈雁栖稍微靠近一點沈如錦就暴跳如雷,如此傲氣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接受别人的靠近。
岑氏說道:
“聽說她們很聊得來,估計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她欲言又止,一口氣喝了三杯雞,眼中逐漸有淚光。
沈雁栖看向沈如錦的位子,那地方又沒人了,不知這人又在搞什麼名堂。
“母親,姐姐不見了,需不需要我去找?”
“在外怎麼這麼不注意。”
岑氏厲聲呵斥。
“對不起,我錯了。”
她也是一着急就口誤了。
岑氏看向四周果真不見那人的蹤迹了。
“這孩子,怎麼到了宮中亂跑呢?可别出事,你就在這兒坐着就好,我去尋她。”
岑氏走得着急未曾帶丫鬟便走了。
北宸殿緊挨着禦花園,此刻宴席還未開始,這邊異常熱鬧。
岑碧萱隻想找自己女兒。
她拉住路過的太監。
“公公,你可見過……”
話還未說完,人就走不見了。
她隻得繼續尋找了。
在禦花園這邊問過十幾位女眷,也沒問出什麼東西出來。
“錦兒,你究竟上哪兒去了?”
忽然有人從後拍了她一下,岑氏回頭,是一個紅衣女子,卻操着一口渾厚的嗓音。
“夫人走錯道了?”
“這位小姐,我沒走錯,我是來找女兒的。”
“小姐?”
慕容瑾無奈苦笑,他時常被認作是女子,今日不是第一次了。
“以禦花園為界,再走就不太合适了。”
此次國宴還是将男女賓客分開來,男客在禦花園右側的晨曦宮,而女眷就在北宸殿。
“也有道理,你也是如此,說不準錦兒已經回去了。”
說漏嘴說完她半掩面,随後找補,“你可是迷路了?我是定國公之妻岑氏,你便與我一同過去。”
慕容瑾眼中的笑意藏不住,語笑嫣然,更與女子無異。
二人攜手進入北宸殿,這時沈如錦還沒回來,沈雁栖暈暈乎乎中猛地睜眼。
慕容瑾見是她,大步跨過去,拉住她的手腕,暗暗使力。
“太子妃娘娘,很久不見。”
“呃……你好。”
岑氏上前。
“看來你們關系不錯,我看這位姑娘迷路,便帶她回來,隻是,錦,雁栖始終沒回來,會不會到另一邊去了?”
沈雁栖說道:
“極有可能,可是她那樣謹慎的人,怎麼可能呢?”
沈雁栖也想不通,自己手還被這個登徒子緊緊攥着。
“夫人,這私闖可是大罪一條啊,二小姐才回晉中,若是被撞見,罪名可大可小。”
岑氏肉眼可見地慌了,女兒好不容易病情有些好轉,可不能在這裡出問題。
慕容瑾說道:
“這是我兄長的令牌,夫人拿着此物去尋我兄,他定會幫你。”
“尊兄是?”
“慕容瑾,我是他妹妹,慕容安。”
一旁的沈雁栖緊緊抿着的嘴角快繃不住了。
岑氏離開以後,沈雁栖手指着他。
“祁王這是什麼?”
“還能什麼意思,今日被吾妹擺了一道,所以代替她來此,她看不上你夫君,别擔心。沈雁栖被戳中心事雙頰生熱。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你自己當然清楚,你那個妹妹,怎麼突然不見了?”
慕容瑾對上她的眼睛,沈雁栖不知該如何應對,索性就不搭理他。
*
岑氏走了許久果然憑着令牌見到以為清秀的公子,一定就是那位小姐的兄長。
“祁王殿下?”
岑氏有點恍惚,自己的女兒和這祁王有點淵源。
“夫人,您有什麼事嗎?”
慕容安不明白慕容瑾在耍什麼花樣,怎麼讓她見一介婦人,雖說這婦人容貌傾城,甚是亮眼,但跟她有什麼幹系。
岑碧萱就将詳情說了。
“哦——”
慕容安帶她去偏殿給她換上侍從的衣服讓她跟在自己身邊。
二人入殿,岑碧萱的眼神一直往遠處延伸怎麼也沒看到沈如錦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