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川也看向對面之人,忽地一對視,火藥味十足。
他眉尾微揚,與慕容瑾有幾分相似之處。
頭稍傾斜,說道:
“人家和太子妃新婚燕爾,你哥何等性子你不清楚?”
近日外界瘋傳太子妃與祁王有染,個中事迹,他也了解一些。
慕容安略點點頭,笑容逐漸僵住,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天啊,我哥真不是人,說那種話,那,那我應該說些什麼?要不我給他磕一個?”
洛河川無奈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臭丫頭,胡說什麼,給我支棱起來。”
“叔,慕容瑾那混球都想撬人牆角了,我怎麼支棱啊。”
她簡直欲哭無淚,慕容瑾惹了禍就開溜,讓她一個人來收拾爛攤子。
“再嚷嚷,我回去就收拾你。”
“你偏心,又不是我惹的禍……”
聲音越發大了,不少人都朝着這邊看,在後的岑碧萱趕緊按住她。
“好公主,你動靜小點,所有人都看着你倆呢。”
慕容安這才注意到,他們這兒已經成了焦點。
她也遇到過這種大場面,洛河川看樣子是不準備插手了。
慕容安咳嗽一聲,侍從就擡了幾個大箱子上來。
“陛下,我大梁特供沉玉渠禾,熏香上品,有安神奇效,另有赤木琴十把,請陛下笑納。”
皇帝令人收下,面上并沒喜怒之色。
慕容安貼着岑氏說了幾句,忽然與陸行雲對上,那男人的眼神中布滿了殺氣,一眼就讓人膽戰心驚。
“叔叔,我不會小命不保吧?冤有頭債有主,找慕容瑾,千萬别找我。”
洛河川揉揉自己的眉心。
“你怕什麼,難道還能吃了你?好歹你也是大梁的公主,有點氣魄行不行?”
“叔啊,就我還大梁公主呢,大梁公主整天被你關,哪裡都去不了,慕容瑾呢,哪裡都可以去。”
“背挺直了,你哥我稍後教訓他。”
一旁的岑碧萱急得手裡的帕子都要擦出火星,此處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她先前還看到沈琢了,旁人看不出她的身份,沈琢還能看不出來嗎。
“什麼時候才能走啊?”
“夫人别急,我一定,一定……”
慕容安趕緊安撫,瞧她面色焦急,似乎有什麼要緊事。
“美人夫人,有什麼事嗎?這會兒是真的走不開,而且我們這裡少了一個人會惹人注意的。”
大梁和大魏久不開展,此次來魏,有不少人都盯着。
岑碧萱為難地說:
“我,我瞧見我夫君了,可不能讓他發現。”
“看見不是挺好嗎?他可以幫忙掩護啊,難不成他還要怪你不成?”
說着半個身體直立起來,似乎要撸起袖子跟人幹仗似的。
岑碧萱趕緊穩住她。
“好公主,我在這裡解釋不清楚不是嗎?”
“哦,是不能被發現,你安心些,他們都顧着看我,大不了等會兒我自爆,那樣誰還注意你啊。”
她豪氣十足地拍着自個兒的胸膛,額角卻迎來重擊。
是洛河川随身攜帶的戒尺。
“王叔,你太過分了!”
“你給我安分點,你看太子的眼神,這會兒巴不得把你開膛破肚,我看啊,他是把夫人當太子妃了。”
“啊?把母親看成女兒,這,有這麼像麼?不會出事吧?不對,我哥正和太子妃在一起,叔叔,怎麼辦啊?現在也出不去啊。”
慕容安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怎麼老碰到這種事情。
“出不去,但能進來,夫人久久不回去,她一定着急。”洛河川喝完,又倒了一杯。
慕容安急切地說:
“可是,她就是來了不還得出事嗎?”
“她來才能平息太子的怒火,你沒看到對面的眼神?你就祈禱太子妃趕快過來,不然說不準,太子會不會把你怎麼樣。”
“嗚嗚嗚……”
二人的交談還在繼續,一旁的岑氏看了幾眼陸行雲。
那人臉色難看得緊。
她也看出來了,兩人感情很不錯,那她的錦兒來日要如何自處?
心裡懷着其他女人的丈夫,沈如錦定然會受不了的。
可栖兒那孩子也是好的,難道就要将錯就錯麼?
她想到前些日子沈雁栖回到國公府的所行,是想要斷了她自己的後路,這可就難辦了。
岑碧萱靠近洛河川。
“大人,我想酒過三巡之時,你能借機帶我出去。”
“到時候再說。”
洛河川沒有明确答應,早在剛才獻禮之時,他就派人出去了。
事出緊急,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