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墨煜城與陳君安剛一入座,便有一個老嬷嬷領着幾個婢女端着菜肴進來。
“遙姐姐倒也真是的,姐夫也進了雲府幾日了,怎麼穿的這般寒酸,姐姐也莫要太小氣,夫妻和睦才不枉父親母親招贅的一片苦心呢。”
剛一落座,雲若安便出言諷刺道。
墨煜城抿了一口茶,聞言也不氣惱,“妹妹說的是,君安确實需要裁制些新衣,隻是我病了這幾日還需調理,平日修煉又所費頗多,手上也沒現銀,妹妹穿金戴銀的不如資助些,以免我與夫君出去丢了雲府的臉面。”
“娘親,你看,你也說說姐姐嘛,”雲若安氣結,轉而向胡氏撒嬌道。
“好了,你姐姐說的也對,這也是雲府的臉面,這樣吧,張嬷嬷你拿一百兩銀子給遙兒幫姑爺添幾件新衣。”
“多謝夫人。”
果真有意外收獲,這趟也不算是白來,不過這夫人能伸能縮,日後隻怕不好對付。
“不過遙兒,你妹妹也是關心你,我知道你與江公子有情,隻是如今你已與陳公子成親,莫要苛待了人家,以免被外人取笑了去。”
胡夫人笑意款款,話語中卻有挑拔之意。
“娘親還不知道吧,這幾日府内府外都傳遍了,姐姐新婚之夜毆打夫婿,若是傳到陳家去,隻怕會說我們雲家的不是,”雲隽龍忽然開口。
“哦?可有這事?”胡夫人故作驚訝的問道。
“呵呵,弟弟是聽了哪裡的傳聞?我與君安不過是閨中情趣罷了,不知是哪裡的腌臜潑才肆意編排,污了雲府的名聲,真是可惡。”
墨煜城笑了笑,心中诽腹道,這毒婦倒是挺會裝傻,這些傳聞想必便是她找人傳出去的,否則這種内宅私事豈能為外人所知?
不過她想裝傻,自己陪她裝傻便是了。
胡氏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卻也沒有深究下去。
午膳用完,墨煜城便以身子不适為由領着陳君安離開了,順道去領了這個月的修煉月例。
雖說在同輩之中,雲若遙的天賦出衆,但修煉用度卻也不比其他人多出什麼,也隻有三百兩銀子并兩顆雜質頗多的凝氣丹。
回到澹懷院,墨煜城收拾了一下雲若遙那些華而不實的首飾,準備出去賣掉來換一些修煉資源。
随後交代了翠竹和陳君安的奶兄弟陳平看好門戶,便帶着陳君安出了府。
陳君安安靜地跟在後面,絲毫不像一般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一樣調皮,隻是眼睛不自覺地瞟向四周,每聽到一個小販吆喝都忍不住看幾眼。
墨煜城神識掃過喧鬧的人群發現有兩個人自雲府出來後便一直跟着自己,想必是那位夫人的眼線。
他不敢輕舉妄動,看似随意地在各種小攤上随意打量着,實則一直在思考脫身之策。
“貨郎,這布老虎多少錢?”
“姑娘你可真有眼光,我這貨啊物美價廉,隻需五十文錢。”
墨煜城随手抛出一串銅錢,那小販眼睛都亮了。随後就拿了隻布老虎塞在了陳君安手中。
“謝謝,”陳君安接過布偶,清澈的眸子裡流露出訝意的神采,趁着這時候,墨煜城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呆會兒跟緊了。”
陳君安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幾個貨架轟然倒塌,正好倒在了幾個眼線前,這段路商家頗多,也最為熱鬧,墨煜城趁着人群慌亂,抓起陳君安的手就向另一邊退去,混在人群之中甩掉了跟蹤的幾個人。
随後找到了一家比較偏僻的當鋪将那些無用的首飾和那兩顆凝氣丹賣了。
要說賺錢,到底還是賣丹藥賺錢,那兩顆不入流的凝氣丹雜質那般多,一顆還能賣上一百兩,估摸着藥材成本也不過一二十兩,利潤可真是不少了。
至于首飾,買來時價高,當出去則折了不少。隻一件玉镯賣了兩千多兩,這玉镯是上品美玉,還帶了些許靈氣,大概是煉器師做出來的殘次品,凡人長戴或許可以延年益壽,對修士用處卻一般。
不過由于首飾數量不少,加上玉镯總計也賣了五千兩,手頭上有了五千六百兩,也算寬裕了不少。
“公子你看,那不是雲大小姐嗎?”
江耀自從雲若遙新婚後便一直悶悶不樂,平日裡隻能找些朋友一起喝酒消愁。
原本聽說雲若遙與陳君安婚後不睦還能聊以慰藉,如今看到二人一起出遊,心裡頓時泛起苦澀。
“她為何從當鋪出來?”
“公子,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江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與小厮進了當鋪。
“這镯子不是公子送她的定情信物嗎?”小厮眼尖,一進門便看到掌櫃的手上拿着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