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察覺到房間外的氣息徹底遠離後,慕容笙這才放下手中拿着的書。
轉而朝着那床榻的方向走去,她一把拉開床帳,卻發現原本在裡面的人消失無蹤了,不過從被蹂躏的不成樣子的被褥,完全可以看出這裡方才有個人。
那絕對不是她的幻覺。
“咕噜咕噜”
慕容笙手持着金良鞭,警惕地看向四周。
這是什麼聲響。
此刻她背對着床榻,察覺到這聲音是從後面發出的,她猛然轉頭,将鞭子猛的勒住後方人的脖頸。
楊曉衣被她這一勒,整個人一下向後仰倒,還不能使用靈力,會産生波動,被外面的守陣人察覺到。
“咚”
是身體碰撞到地面發出的沉重悶聲。
“阿笙,你冷靜下哈,我隻是餓了,完全沒有惡意。”
說這話時,楊曉衣還真誠地伸出自己空空的雙手,表示此時的自己完全沒有戰力可言。
不過慕容笙依舊沒有松開勒住他的金良鞭,接着追問道。
“你方才去了何處,為何我沒有在床上發現你?”
楊曉衣被扼住了咽喉,此時真是叫苦不疊。
“我方才用了些隐匿的陣法,這不是怕那人發現你床上有個人,說出去不好解釋嗎?”
這話倒是假的,楊曉衣是怕那傅玫看到他之後露出另一副面孔,他身上還受着傷,到時他們兩人對上那個老妖婆,打不過啊。
慕容笙看到他言談間不似作僞的模樣,且脖頸處隐約有青紫。
她并非是喋血嗜殺之人,便将手邊的金良鞭松開。
轉而站起身來,去書桌上拿了一杯水來送到這人的手邊。
畢竟誤會了别人,是自己有錯在先。
楊曉衣此時趕忙到一旁咳嗽,順勢接過手邊的茶杯,潤了潤嗓子。
接着做作地順了順胸膛。
慕容笙此時眼神微眯,看着他那幅樣子,心裡由衷地感受到一股不爽的感覺。
“我們之前認識嗎?”
楊曉衣眼珠子滴溜滴溜轉了轉,接着長歎一口氣,說道。
“唉,那可是說來話長了。”
慕容笙踢了踢他垂在地上的腳,手中的金良鞭甩了甩,仿佛随時甩到他的脖頸處。
聲音有些冷意。
“那就長話短說。”
楊曉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後讪讪地笑了笑。
“總而言之呢,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是個秘境,然後你被法則抹去了記憶。”
楊曉衣在書桌上一手拿着糕點往嘴裡塞,一手拿着茶杯喝着說道。
他看向慕容笙,她站在面前,背對着光,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同行的夥伴中可有一人叫陸姮的?”
“咳咳咳。”
聽到這話的楊曉衣嗓子一噎,趕忙喝了一口水順下去。
用略微吐槽的語氣說道。
“是有,不過你們倆還真是相愛相殺,沒想到到這秘境中還記得她。”
慕容笙聽到楊曉衣這話,當即給了他一個眼刀。
楊曉衣縮了縮頭,沒再多言。
慕容笙走進裡屋,從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了另外的六顆珠子。
她放在手心,給楊曉衣看了看。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楊曉衣看到那珠子的一瞬間,眼睛都瞪直了。
趕忙放下手中的糕點和水,還用自己已經不甚潔淨的道袍擦了擦手。
拿出其中一顆,放在陽光下,仔細端詳着。
“若我沒看錯,這正是,能蘊養神魂的庭珠。”
他拿起其餘的五顆,瞳孔微縮,略有些震驚。
面上也不再嬉笑,帶着些慎重。
“阿笙,你這些珠子是從哪裡弄來的?”
慕容笙搖了搖頭,她隻是從昨日起覺得腦中多了許多空白的碎片,很多東西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方才其中有一顆變成了翠綠色,進入了我的腦海中,接着你就出現了。”
楊曉衣忽然站起身來,伸出兩指輕點慕容笙的額頭。
兩人之間出現了一條金色的連接,類似流動的絲帶。
楊曉衣分出自己的一半神魂進入了慕容笙的神府。
察覺到原本隻有金色靈魄的神府中多了一層看不到邊界的迷霧時,他的神色一凜。
這白霧是有人對慕容笙的神魂下了一道封印,也是她如今失去記憶的原因。
奇怪的是,楊曉衣的神魂在接觸到這迷霧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一陣刺痛,如被腐蝕了一般。
他的頭上逐漸冒出細密的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