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歌看着緊緊關閉的劍冢大門,衣袖中的雙手緊緊扣着,眸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但面上還保持着作為宗主的架勢。
“酆谛都進去一個月了,怎麼現在還沒出來?”
楊曉衣可就憋不住了,酆谛進去了多久,他跟着在這劍冢前呆了多久,他看着眼前空蕩的雪地,疑惑地問道。
酆谛要是再不出來,他在這都凍成冰雕了。
這劍冢處還不能用靈氣,他一個陣符雙修的人,鍛體不帶一點,是真快撐不住了啊。
“年輕人就是心急,人家小谛才進去多久,這就耐不住性子了。”
楊曉衣轉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身旁說風涼話的越清歌。
仿佛在說,你一個劍修,還比自己大了近千歲,也好意思說出來這話。
越清歌不由地被這灼熱的目光刺的微微側目,與他對視,眼神中透露着不滿。
“轟隆隆”
厚重的劍冢大門緩緩打開,淩冽的霜雪被風吹動緩緩落在從門前出來的人身上。
酆谛一身紫袍上滿是傷痕,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沉靜的氣質。
越清歌看到他手上還是握着那把熟悉的素梅,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酆谛都出來了,師叔我們就走吧!”
楊曉衣搓着雙手,整個人在原地跺腳,根本不想在這裡停留一秒。
越清歌朝他瞥了一眼,沒理會,反而甩了甩衣袖,整個人身形一閃,轉頭就消失在原地。
“哎哎哎,師叔。”
楊曉衣伸出手挽留,直到過了一會兒,他探了探頭,看到人徹底消失不見,這才收回方才的作态。
此刻他整個人一身藍袍,潇灑落拓,完全看不出方才要死要活的樣子。
“這次也沒拔出來?”
楊曉衣走近酆谛的方向,語氣中帶着調侃,雙手擺着,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是隐隐有共鳴,卻還是拔不出來。”
酆谛皺了皺眉,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他覺得這次的共鳴與往常不太一樣,好像更強烈了一些。
“好了,别想那麼多了,人靈兩族不是還沒開戰,昆侖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劍修,越清歌那老頭就是太心急,放寬心啦,再不濟,下次戒律堂抽風的時候,我陪你一塊來。”
楊曉衣拍了拍他的肩頭,狀似寬慰,那副好兄弟一起走,根本無需多言的神态,簡直了。
酆谛面上釋懷了些,看着他面色紅潤,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
“你之前來這劍冢的時候,不是連三天都撐不過,這次怎麼在越師叔的眼皮子底下呆了一個月。”
楊曉衣此時眼睛亮了亮,朝四周看了看,查探到确實沒人,這才放心開口,把衣袖往上挽了一截,露出的不是白皙的胳膊,而是一沓沓的符篆。
上面隐隐有白色的靈力光華流動,驅動着它運轉。
“這可是我新想出來的法子,為此我的納戒裡可是儲存了不少低階靈石,這劍冢雖然不允許高階靈石運轉,但我發現隻要進入前使低階靈石釋放靈力,就可以驅動符篆,來之前我特地貼了滿身。”
聽到他這自豪的語調,酆谛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行了,我們趕緊出去吧,這些低階靈石消耗的極快,我這就剩一點了。”
楊曉衣催促的聲音傳來。
酆谛正凝神,口中念出法決,隻見一道霜花的陣紋出現,包裹住兩人身處的地方。
一時光華大綻,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
劍冢門前,隻剩下呼嘯的風霜,隻是門間的夾縫處隐隐有綠色的光芒閃動。
這微光閃爍不過一瞬,便又重新恢複平靜。
——
楊曉衣從陣法中摔下來,毫無形象地倒在靈微宮中,不由地吐槽。
“哎呀,你們劍修的都這麼粗糙,尤其是你,我真服了。”
聽着楊曉衣在身旁碎碎念,酆谛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我終于知道慕容師姐為什麼要跟你解契了。”
楊曉衣此時像警惕的貓兒,連帶着頭發絲都豎起來了。
“你知道,快告訴我!”
酆谛拖了拖下巴,看向他,接着輕聲說道。
“當然是因為你......吵啊。”
楊曉衣面上忿忿,從地上起來,拍了拍手。
“哼,酆谛,你好意思在這裡奚落我,不如想想一年後跟陸姮的結契大典,我瞧着你這臭脾氣,到時的處境隻怕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從楊曉衣的口中說出陸姮的名字時,酆谛眼神一凜,接着冷哼一聲。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還有筆賬沒跟她算呢。”
楊曉衣眼珠子轉了轉,有瓜可吃,随手捏了個清潔術,将道袍清理幹淨。
“怎麼回事?說出來我聽聽,起碼比你早生了十個年頭,我給你出出主意啊!”
酆谛沒理會他,徑直朝前走去。
“哎哎哎,别走啊,衆人拾柴火焰高,說出來我們一起商讨下對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