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說什麼,你欠了酆谛一個天大的人情?”
越星一下将方才喝進口中的瓊漿吐出來,陸姮往後躲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嫌棄。
“有必要這麼激動?”
越星抹了一把唇邊的酒漬,眼中閃着尤為八卦的目光,啧啧稱道。
“當然,你知道當年在微華宮講學的時候,要不是天命石,所有人都根本不相信你跟酆谛間有姻緣這種東西存在。”
陸姮皺了皺眉頭,她跟酆谛雖說時常争吵,但也不至于水火不容,怎會如此想。
她心中這樣想的,不自覺地也問了出來。
越星則是搖了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我的姑奶奶啊,你是不知道,你們倆的姻緣好聽點叫歡喜冤家,那要是實在一點就叫孽緣啊!”
她猛的一拍桌子,上好的漢白靈玉都連帶着顫動了幾下。
陸姮看到她一副興緻上來了的樣子,不由得扶額,趕忙打住。
“停,你就告訴我怎麼還就行了,别讓我覺得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是個錯誤。”
越星眼中閃爍奇異的光芒被隐下,接着坐在桌前清咳了幾聲,随即慢慢冷靜下來,她握拳抵住自己的下颚,沉思了一會兒,接着問道。
“要不,你給我仔細講一下,這個大人情是對你陸姮這個人來說,還是對于靈族少主來說。”
她隐藏着眼中躍躍欲試的目光,其實越星也很好奇,能讓陸姮為難,也算挺稀奇的。
陸姮一愣,接着回道。
“掉了一個大境界的那種,不論哪個身份,我都覺得挺大的。”
越星聽到她的回答時隻覺得滿頭黑線,還以為兩個人擦出什麼火花來。
熊熊的八卦之心一瞬間被澆滅,當即嘴裡的瓊漿都覺得不香了。
“嗷,這樣啊,這個挺好辦的,你送他些固本培靈的藥就是了,或者,送他個天品法器,不過我覺得吧,這些東西昆侖都不缺。”
陸姮看她這麼分析了一通,結果說了跟沒說一樣,搖了搖頭,正要朝門外走去。
越星正掰着手指頭支招,卻發現人影晃動,轉眼間,人都快跑沒了。
她一下子拍上自己的腦袋,忽然想起來有件事情還沒幹呢。
“哎哎,陸姮先别慌着走,我還有件正事沒跟你說呢。”
陸姮頓住正要施展的靈訣,轉頭看向越星,陽光照在那張被覆蓋了大半的金色面具上,閃爍出點點微光。
“對了,陸姮,你體内的靈魄經過了淨化。”
“淨化,那不是說隻有天生混沌靈魄的人才會有的天賦?”
“對,我前幾日翻閱古籍确認過,不會有錯,而且你嘗試内視一下自身的神府,看看你的靈魄已然是混沌靈魄了。”
陸姮聽着她斬釘截鐵的語氣,閉眸感知了一下,果然,原本綠色的靈魄在此時變成了上黑下白的棱狀物。
睜眼時有隐隐金光流動,她朝着眼前的越星點了點頭。
越星面上的喜悅多了幾分,雀躍地對陸姮說。
“最近這幾日,你可以試試吸收除卻木系以外的靈氣,注意下你的靈魄中是否變得雜冗斑駁。”
“好。”
陸姮看着她腰間的令牌隐隐閃動,散發着靈光,不由得指了指那裡。
“藥閣好像有事情找你。”
越星把那令牌拿出來,先是皺了皺眉,接着對陸姮囑咐道。
“我過去一趟,你把我留在桌子上的那碗藥喝了。”
方才俏皮的模樣全然沒有,越星面上全是嚴厲,她知道,陸姮這人如果不提醒是絕對不會好好喝藥的。
陸姮有些心虛地别開頭,看着越星的背影走出緣生殿,在門前愣了一下,這才回到殿中。
她看着那碗褐色的藥,不用上前聞,都知道裡面到底有多苦,要是真的是以前的陸姮,鐵定會随手捏個法決将它給扔到外面澆花去。
但現在的她,是從二十年前回來的陸姮,她同樣厭惡琉璃罐中讨厭的魚腥草味道,但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學會去攻擊,面對失而複得的人,她也會選擇用不一樣的方式去守護。
陸姮将那碗藥一飲而盡,剛想吐槽這越星的藥真是一如既往的苦時,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主人主人,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改變原有命簿的軌迹了?”
她皺了皺眉,兩指輕點額頭,便見到小晝化作一個小精靈似的人形,站在自己的掌心中。
“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小晝撓了撓頭,接着羞澀地回道。
“嘿嘿,我按照靈族圖譜中幼年靈族捏的縮小版,怎麼樣,像吧。”
“啊,不對,主人,我們是不能改變慕容嘉原有命簿的軌迹的。”
小晝此時對着陸姮使勁搖了搖頭。
陸姮此時慢悠悠地走到庭院中,坐在那把秋千椅上,微微晃動着,扶着繩索慵懶地問道。
“那要是改變了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