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好久不見啦!”
身後的陸姮雙手抱臂,眸間帶着細碎的溫柔。
慕青有點無奈地扒拉下來越星的手,敲了敲她的頭。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少主比你還小,都不會在我面前這樣撒嬌了。”
眼睛正好看向陸姮的方向,與她對視,面上帶着調侃的意味。
陸姮清咳了兩聲,随即感受到前方有一陣靈力波動,神色一凜。
腕間半緣已于瞬息間化作弓身,綠色的箭搭在弦上,随時蓄勢待發。
慕青則是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手中青戟面向竹林的方向;越星纖細的手指中夾着幾根針,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光澤。
一群身穿白色道袍的修士從竹林間紛紛湧出,手持長劍,戰意十分。
從這一衆修士中緩緩走出一位身着淺紫色衣裳的女子,她蒙着面紗,眸間帶着清淺的笑意。
在看到陸姮的一瞬間,她彎腰行禮,話語間仿若一陣和煦的春風,拂過人的臉頰。
“原來是靈族少主,鐘甯這廂失禮了。”
陸姮眼神微眯,鐘甯,這人她知道。
她記得,後來水月宗瀕臨破碎時,鐘甯嫁給了當時的老宗主,以雷霆之勢救宗門于狂瀾,後來老宗主逝世後又嫁給了即将繼位的少宗主。
坊間流傳着一陣她的風流韻事,也正因如此,陸姮才能通過當時八卦的越星口中知曉她,再後來陸姮被流放北境,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此刻,她應當還隻是水月宗的一位出類拔萃的弟子。
“不必如此,本就是不請自來,還遲了些,不知曉有沒有我的位置才是?”
陸姮将手中半緣收回腕中,接着笑問。
鐘甯察覺到她言語中帶着些許的鋒利,瞧見身後的慕青和越星依舊警惕,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面上依舊帶着溫柔的笑意,回道。
“自是有的,靈族少主何必妄自菲薄,鏡花宴十年舉辦一次,可每次最受期待的就是您,這次來後,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心碎在水月宗呢。”
“如此,我倒是期待起水月宗今年的鏡中花到底是何風景了。”
陸姮淺淺笑了一下,面上浮現出滿意,緩緩走上前去。
接着朝着身後的越星和慕青打了一個手勢,兩人連忙收回武器,跟上陸姮的身影。
裙擺飄動間,從竹林到了青石路。
鐘甯從納戒中取出一道白色的令牌,放在眼前的結界中,隻見金色的結界緩緩打開。
“請。”
陸姮點了點頭,接着朝前走去。
看着周圍華美的陳設,覺得自己從來沒沒來這裡實屬有點虧,畢竟這水月宗的鏡花宴也有靈族出的一份靈石。
陸姮轉頭,看着結界緩緩閉合,而身後穿着白色道袍的修士們沒有跟上來,想必是外門子弟。
鐘甯帶着她們走到了一處泛着碧藍色的陣法上,語氣輕柔。
“少主,這是直通鏡花宴的傳送陣,此刻怕是已經開場一會兒了,水月宗稍後會為您送上一份薄禮緻歉。”
陸姮點了點頭,深以為鐘甯此人真是面面俱到,怪不得上輩子能快速将水月宗的大權在握。
傳送的法陣需要時間,陸姮在這段空間裡想了一下,根據那金色的命簿上寫的,慕容嘉此刻應當在鏡花宴中大放異彩,展示出他作為天才鍛造師的冰山一角,可真正讓他出現在衆人眼中的,是最後的鏡中花。
陸姮眼中出現一道暗芒,恰逢白光閃過,她的身影于一瞬間出現在水月宗的山巅之上。
但見周圍濃郁的靈氣幾乎凝成霧狀,金色的大門慢慢打開。
翠綠色的靈氣甫一出現,在前方的人群中便引發了陣陣躁動。
要知道,這麼強大的靈氣帶來的威壓,還是木系靈氣,不論在人族中還是靈族中都是一把手都數的過來的。
“難不成,是靈族的那位少主來了?”
有人發出這樣的聲音,可沒過多久就有人反駁。
“怎麼可能?不是說她跟昆侖的酆谛打的不相上下,回去養傷了。”
“哎呀,你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了,打架都快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兩人都快結契了。”
當即有人驚呼,語氣中盡是不可思議和嗤之以鼻。
“怎麼可能,我告訴你,我可在微華宮跟這兩個人同窗過,說這兩人是仇人,我是一點兒都不意外,你要說這兩個人結成道侶,我甯願再修二十年道,也不信。”
“會不會是哪位大能來了,不過這鏡中花不是隻允許二百歲以下的人進來的,也不可能啊!”
“唉,這位道友說的有道理,難不成真是哪家散修奪舍了一具骨齡尚幼的來參加這鏡中花?”
眼看着這猜測越來越離譜,陸姮不禁一陣無語,随即上前走去。
赤色的衣衫上隐隐有金線流動,上面所繡的金色火鳳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呼之欲出。
越星跟在她身後,不禁有些想笑,但及時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