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陸姮這邊,方才解決了一群靈獸,衆人累癱在地上休息。
陸姮站在山崖上,風吹起赤紅色的衣袂,冷豔的眉眼專注的看向手中的地圖,看上面還塗畫了不少,她朝着遞給她水的越星搖了搖頭,接着說道。
“前方就是豐都了,往後遇上的高階靈獸隻多不少,提醒大家,都準備好。”
越星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來什麼,說道:“對了,那枭烏心中定然怨恨,雖現在都還沒出什麼幺蛾子,但還是要謹慎些。”
陸姮沉浸在地圖中的眼睛擡了擡,面上浮現出一抹不明的微笑。
越星隻是淺淺提了個醒,看到陸姮放在心上了,就知道這人自有對策,正要離去之時,卻聽到陸姮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越星,你一會兒以我的名義,帶着大部分人從這裡走。”
纖細的指尖指向地圖上圈畫的路線,與原定路線相比不僅路途遠了些,山勢也更陡峭些,不太好走。
她看了眼身旁的陸姮,沒再多問,她猜到了,大約就是為了處理枭烏和他背後之人。
“小心。”
越星輕歎一口氣提醒道。
陸姮面上粲然,輕嗤道:“枭烏不過是一隻臭烏鴉而已,就算是他祖宗,也不一定能打的過我,更何況他身後的臭蝦爛魚。”
越星看到她這幅樣子,也忍不住添上笑顔,随後離去了。
近些時候,她總是擔心陸姮,因為她整個人看上去跟以前太不一樣了,不是說容貌和習慣,而是從内而外散發的一種氣質,那包裹了殘忍和血腥。
而在越星走後,陸姮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看到地圖上原本标注的路線,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走吧。”
枭烏聽到陸姮的聲音,急忙呼喚身後一直準備着的仆從,生怕趕不上這人的步伐。
這仆從随時準備着服侍他,一聽到指令就立刻放下手中的幹糧,朝着枭烏的方向趕來。
陸姮掃了那仆從眼,他連忙低下頭來,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枭烏滿心都想的是陸姮淪為階下囚的模樣,根本沒注意到多半的人都不在一處,隻覺得自己的心情暢快極了。
原定的這條路線很快,半日内就快要到達豐都,隻需再通過一個峽谷。
這峽谷十分狹窄,僅供幾人穿行,卻是這條路上去往豐都的必經之地。
陸姮在看到這峽谷地形的一瞬間,眼中就蘊了一層冰,她也同樣知道了這慕容嘉為何如此的有把握将自己拿下的原因。
這峽谷的地形竟然與上輩子被困在浮玉山前的地形如此相像。
她轉身間正好看向枭烏,他的面上已經出現了勝券在握的笑容,正要出口奚落之時,陸姮卻閉上了眼睛,在原地打坐起來。
枭烏面上扭曲,正要推着輪椅靠近時,卻被身後的随從攔住,接着便見到那一直任自己驅使的随從此時變了副模樣。
他手下結印,朝着陸姮所在的方向打去,沒過多久,陸姮的上方就出現了一層水色的結界,将三人包裹起來。
枭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前的随從,甚至剛剛要出聲質問之時,就被扼住脖頸,他手下稍稍用力,枭烏感受到身上的靈力不斷被吸取,很快成為了一具幹屍,倒在地上睚眦欲裂,沒過多久就沒有氣了。
陸姮再次睜開眼時,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上一世,一樣的十殺陣和幕後主使,除卻沒有那些見風倒的牆頭草外,一切仿佛被重演了。
“你不是主身吧,慕容嘉也真是,用一樣的策略,卻仍然不敢用主身來見人,真不知道他是蠢還是自大。”
陸姮開口譏笑道。
她忽而撫起身旁的一朵蒲公英,輕輕一吹,這四方天地間都是它的種子,怕是下次來這靈境的時候,這一片都是它了,陸姮不着邊際地想着。
随從隻是看着她,并沒有說話,就像一尊機關石像,隻有下達指令時才會行動。
“咔嚓。”
那随從捏斷了自己的手骨,将它漂浮到十殺陣的上空,随後兩指豎在身前,口中念出法決。
很快,他的身上隐隐散發出黑氣,全身靈力被這手骨給吸走,整個人變成骨頭架子倒落在地上,陸姮用方才摘的蒲公英梗戳了戳那骨頭,嫩綠的梗身瞬時被黑氣纏繞包裹,衰敗着掉落了。
陸姮心道一聲可惜,看着這十殺陣中的一堆幹屍和骨頭架子,還有自己上方馬上就要落下的天雷,覺得上輩子輕易相信别人的自己是個蠢貨。
她做了個手勢,身後出現了幾個黑衣人,手中拿着一個個潔白的留影石。
“都錄下來了嗎?”
黑衣人紛紛點頭,表示自己全方位任意角度都錄下來了。
陸姮面上笑意愈濃,示意他們散去。
随後懷中出現了兩顆珠子,一紫一橙,正是之前收集到的太極圖的碎片,雖然隻要兩片,但也足夠她脫身了。
洶湧的烏雲下,滾滾天雷馬上要落下,陸姮憑借着兩顆太極圖碎片短暫地遮掩着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