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深紫色的天雷劈到骨頭架子上的時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更何況,這十殺陣的天雷會追本溯源,即便劈的是個分身,但主身在同一時間會産生一倍的反噬。
就是不知剛到達金仙境的慕容嘉擋不擋得住這天雷呢,陸姮眼中閃爍着幾分興奮的暗光。
“走吧。”
等到天雷劈的差不多的時候,十殺陣也消散開來,陸姮将兩顆珠子收起來,撤起結界。
臨走前忘身旁瞥了一眼,就看到方才那白色的骷髅架子現在被劈的焦黑。
陸姮手邊燃起一束業火,扔到它的正上方,走出結界,幾名黑衣人也現身,走在她身後。
業火能燒盡世間一切不淨之物,想必之後這裡也會是生機勃勃。
———
“什麼,他失憶了?”
楊曉衣大叫道,他不可思議地看向眼前的慕容笙。
慕容笙看着他面無表情,無語之情溢于言表。
楊曉衣這才反應過來,讪讪地摸了摸頭發,接着瞧了瞧四下無人,悄然向慕容笙問道。
“那就是說要找到纖蓮才能将酆谛的神魂修複是嗎?”
“不錯,其實如果你們之間感人的兄弟情能發揮作用讓他恢複也可以。”
慕容笙涼涼說道。
“對了,你不要告訴他真相,現在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現在又沒有專門的醫師,免得神魂沖撞。”
楊曉衣聽完慕容笙的話,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說漏嘴,接着歎了一口氣,手邊變幻出一把扇子,接着惋惜道。
“酆谛這人不愧是天之驕子,雖然生下來就擁有頂級天賦,但遭受的苦難也是一重又一重啊,所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嗚嗚嗚”
慕容笙看他跟說書先生似的,直接手邊一個禁言咒,将這人的嘴給封上了。
楊曉衣面上讨饒,眼睛眨巴眨巴的,表示自己不會再多言了。
慕容笙看着他那副樣子,唇角微勾,扔下幾個字走了。
“你話太多了,消停幾天吧。”
楊曉衣被封住的嘴依舊不停地發出動靜,直到她離去的背影再也看不見,才平靜下來。
他眉眼間帶着笑意,心情極好,喉間哼哼着一首小曲便朝着營帳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過一段路程,就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轉頭看過去,大樹下一截紫色的衣袍露出來,楊曉衣整個人僵住了,這都不用猜了,來靈境的人隻有一個總穿着紫衣。
來人也不想掩飾自己的面容,光影交錯間,陽光正好撒在來人的臉龐上,潋滟的桃花眼間帶着幾分鋒利。
楊曉衣心塞極了,自己剛剛給阿笙做了承諾,這還不到一刻鐘呢,打臉也未免太快了吧。
他眼珠子一轉,用手邊的扇子指向自己的嘴,表示自己被下了禁言咒,現在說不了話。
酆谛卻不吃他這套,拿起手間的素梅劍,出鞘間,銀白的劍身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鋒利的劍尖指向楊曉衣的喉間,擺動着角度,似乎在考慮從哪個方向下手比較好。
“方才或許是我聽錯了,你是不是哼了一段曲子啊,沒關系,既然現在說不出話,那麼以後也不必說了。”
酆谛眼中帶着些許笑意,劍尖正要往前一寸時,楊曉衣終于開口了。
“酆谛,冷靜啊!”
就這一刹那,楊曉衣口中快速催動陣決,将自己瞬時傳送到千米以外。
楊曉衣沒管被定在原地的酆谛,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最多一刻鐘,酆谛就要過來逮人,有擔心他的功夫,不如多跑一會兒。
天啊,陸姮,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楊曉衣仰天長嘯道,不過片刻,他就從悲傷逆流成河的狀态轉換,變成一隻快速逃竄奔跑的兔子。
酆谛看着束縛住自己的陣法,在原地莫名笑了一聲,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身軀是自己的。
他沒管已經跑遠的楊曉衣,徑直朝着營帳的方向走去。
酆谛掀開營帳,恰巧直視慕容笙的雙眼,接着堅定地說道。
“我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