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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府裡的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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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妙雲時,她的已經氣息很微弱了,身下還見了紅,來的大夫說,妙雲有了身孕,或許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元慧的痛苦才愈發深刻起來。

月丹平素裡同妙雲交好,得知她有了身孕,一下子癱坐在旁,失聲痛哭。元慧根本顧不得繼續傷心,她立即交代了妙雲的後事,又同其他兩位王妃為孫氏梳洗好、換好衣服。

妙雲院中正在布置着,月丹和青禾回去換衣裳,元慧獨自一個人守在妙雲床邊,她看着床榻上的妙雲,再也不會醒來的妙雲,淚水就流了下來,她想起了原來大家一同在府裡打葉子牌、喝茶、聽曲的日子,這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從今後,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睿王,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月丹和青禾,她們兩個人是那樣的信任自己,可是現在妙雲不在了,她知道自己不再也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幾日後,孫妙雲的喪禮辦完了,元慧和青禾從攏月庵做完法事完出來,正巧碰見了一身素雅前來禮佛的靜妃。

“靜妃娘娘萬安。”元慧和王青禾行禮。

“王妃同安。”靜妃面色憔悴,似乎是強打着精神來的,她朝元慧淡淡的笑了笑。

“靜妃娘娘今日是來禮佛的?”元慧問道。

“笙兒開春就要嫁去契羅了,本宮來替她敬香祈福。”靜妃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卻依舊強打着精神。

“妾身先在此向靜妃娘娘道喜了。”元慧微微欠身道。

“多謝王妃,王妃們來此是?”靜妃打量了元慧和王青禾的素服。

“是府中的一個姐妹,得了急病去了,王妃同妾身過來料理一番,好讓姐妹早登極樂。”王青禾道。

“是哪位側妃啊?本宮過會兒也去上柱香。”靜妃問。

“是孫氏。”元慧道。

“哦,是她呀,本宮來此地禮佛是倒常常見的。”靜妃若有所思。

青禾知道再留下去,恐靜妃會細細查問病因,隻好先開口:“今日遇見娘娘,本該同娘娘一起,隻是現下府中無人料理,這就要告辭了。”

靜妃點點頭:“本宮明白,二位王妃改日一定去本宮宮裡坐坐才好。”

元慧和青禾點點頭:“妾身,告辭了。”

靜妃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看一眼身邊的碧荷。

碧荷會意,點點頭退了下去。

冬蘭上前扶住靜妃朝正殿走去,那裡主持已經在殿外恭候多時了。

碧荷走到庵外,在靜妃的車駕旁停住,啟安忙迎上來:“尚宮,有什麼事?”

碧荷湊到他耳邊:“去告訴太後,孫妙雲死了。”

啟安點點頭,立刻牽了匹馬,一躍而上,向着城内疾馳而去。

回程的馬車裡,元慧看着對青禾說:“你和月丹要顧好自己。”

“是!妾身明白。隻是,妾身看着靜妃娘娘...宮裡定會知曉的吧?殿下不讓外傳,可萬一...妾身害怕...”

元慧想着讓皇帝知道倒也罷,若是太後知曉此事那就不好了。

元慧看青禾不安的神色,心想府裡再也不能出事了,于是便扯出一個笑,安慰青禾道:“沒事的!咱們先回去吧。”

元慧掀起簾子,一匹快馬從車前跑過,元慧沒有細看,這會兒又下起了雪,天變得更冷了......

雪越下越大,馬車行駛的很緩慢,兩個人直到晚膳時分才回到府裡。

元慧她們回來時,李氏和王管事正在吩咐着丫頭小厮們撤掉喪禮的布置,衆人收拾完已是子時了,大家都累了便都各自散了,回去休息。

元慧回到自己院中,芬兒在一旁服侍着她更衣,卸妝,元慧梳着長長的頭發,心想,睿王是不把這些妻妾放在眼裡的,直到喪禮結束他都沒有出現過,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自那日妙雲懸梁自盡後,衆人都在忙着救治妙雲,睿王卻帶着秦櫻離開了。

芬兒在一旁收了元慧的钗環進妝奁中,元慧看一眼芬兒,忽然想起那時自己剛入王府時,芬兒打趣說,三位側妃都像是姑子似的,心如止水,如今心下了然,睿王的心從來都不在這裡,争寵也是無用,倒不如斷了念想、相依相偎在這冰冷的王府裡取暖,平安度日罷了。

“哼。”元慧冷笑一聲。

“王妃?”芬兒不解,輕聲喚道。

“無事,睡吧。”元慧離了妝台,走向床榻。

芬兒放下紗帳,伺候元慧睡了。

天剛亮,元慧已經起身,想着連日來料理妙雲的喪事大夥都累了,便想着今日午後邀請大家一起吃飯,于是便早早兒起來去準備。

芬兒服侍她梳洗穿戴好,元慧便帶着一衆丫頭、婆子往正廳去了,芬兒擺了飯在正廳,元慧正在用早飯,芬兒在一旁伺候,這時隻見石竹慌慌張張跑進來,王管事跟在石竹後面,走進來喘着粗氣。

元慧擡眼看了一眼來人,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淡淡地問:“何事?”

王管事連忙行禮:“王妃,老奴沒攔住他。”

“無事,王管事,你先下去吧。”元慧繼續喝着粥。

石竹擦着額角的汗:“殿下昨夜連夜被宣召入宮,現在還沒回來,秦夫人想讓王妃去看看,到底是何事?”

“她是哪門子的姨娘?”芬兒氣不過道。

元慧用眼神制止住了芬兒:“夫人?是陛下了旨意給了名分還是太後給了秦姑娘恩典?我竟不知她何時成了王妃了!”

“王妃,您别生氣,還是想想法子如何找殿下吧。”石竹急得跪在了地上。

她雖是一肚子氣,卻也隻能不能遷怒旁人:“你起來吧。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吃口熱乎的。”

石竹點點頭,退了。

元慧用完早飯,芬兒遞給她一副白狐的暖手捂子,元慧帶上,雙手頓時感覺溫暖了不少,她走到門口,院中經過了昨夜的大雪之後,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回廊檐下出現了不少冰柱,元慧望着天,這天陰沉沉的,她雖然不想在管睿王的事,可此時的王府不能真的再有事情了!

猶豫再三,元慧說道:“咱們早些去吧,這天怕是還會下雪。”

芬兒回道:“是,那奴婢這就去準備。”

元慧換上入宮穿的衣裳,帶着芬兒進宮了。

馬車行駛在城中寬闊的馬路上,城中的街道到處都是是白雪皚皚、銀光素裹,路上行人稀少,沿街的商戶,支起大鍋,販賣着各種吃食,鍋裡冒着白色的蒸汽,叫賣着吸引過路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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