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錯位星光[二戰],丢了馬甲的小墨,玄幻魔法,錯位星光[二戰]在線閱讀">

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錯位星光[二戰] > 第83章 番外·上巳節(下)[番外]

第83章 番外·上巳節(下)[番外]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星光遞給他一瓶水。

“在軍校時學過馬術。”庫爾特擦了擦額頭的汗,“我聽說中國的少數民族能歌善舞,骁勇善戰。如果有賽馬,倒是想試試。”

“能歌善舞的不光少數民族,還有我們漢人。三月三又被稱為上巳節,起源于先秦時期的祓禊祭祀活動。宋代理學興起以後,這個最古老的中國情人節逐漸被忘卻,後來隻保留在少數民族傳統之中。”

姑娘笑靥如花,“至于賽馬,這裡以山地丘陵居多,要到草原那邊才盛行。”

“姐——!”倒黴弟弟的鬼哭狼嚎傳了過來,“救!命!啊!”

“怎麼了?”

“你男朋友非要教我玩什麼‘巴伐利亞手指摔跤’,什麼鬼!”東方灼灼掙紮着從菲利克斯的臂彎裡探出頭,運動服領子都被扯歪了,“他說的德語,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啊!”

菲利克斯一手抓着灼灼的手腕,一手比劃着解釋:“Fingerhakeln!像這樣!”

他用力拽了拽灼灼的中指,疼得少年嗷嗷直叫。

星光趕緊沖過去解救弟弟:“菲利克斯!快松手!這不是你們巴伐利亞的啤酒館!”

“但他說想學習一下德國傳統運動,還特地用手機翻譯了……”菲利克斯委屈巴巴地松開手。

灼灼揉着發紅的指節跳起來,“你們德國人管這叫運動?這分明是刑訊逼供!”

跟在他們身後的四謊,用鏡頭精準捕捉到了大灰狼困惑的表情:“他說得對,這确實是巴伐利亞官方認證的傳統體育項目。”她翻出手機裡的照片,“看,這是高奧爾山手指角力協會在慕尼黑啤酒節舉辦的冠軍賽。”

照片裡,兩個滿臉通紅的大漢正龇牙咧嘴地用一根手指勾住皮圈“拔河”,背景是堆積如山的啤酒桶。

星光扶額:“所以你們德國體育精神就是……比誰更能忍疼?”

“不,”庫爾特用英文一本正經地糾正,“是比誰在酒精麻醉下還能保持清醒。”

“我投降!”臭弟弟舉起雙手,“我選擇活着參加下一個項目!”他指着不遠處的竹竿舞區域,“那個看起來比較文明。”

菲利克斯眼睛一亮:“啊!這個我知道!”他突然一個箭步沖過去,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跟着節奏蹦跳起來。可惜完全踩不準拍子,幾次差點被夾到腳,惹得圍觀群衆哈哈大笑。

“絲塔爾!”大灰狼飛速逃離竹竿舞,跑過來牽起心上人的手,“我不會玩,你能不能跟我一起找節奏?”

星光被菲利克斯拽得一個踉跄,差點撞進他懷裡。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善意的起哄聲,幾個壯族姑娘已經笑着拍起手來打節拍。

“慢點!竹竿舞要跟着鼓點——”星光剛站穩,菲利克斯已經手忙腳亂地又踩錯了步,差點被合攏的竹竿夾住腳踝。

“像這樣。”旁邊突然插進來一道聲音。庫爾特不知何時加入了舞蹈,他精準地踩着每一個節拍,長腿在竹竿開合間靈活躍動,甚至還能分神糾正菲利克斯的步伐:“左,右,左——跳!”

菲利克斯瞪大眼睛:“等等,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拍鞋舞,你忘記了嗎?”庫爾特面不改色地帶着節奏,“原理差不多。”

星光忍不住笑出聲:“所以德國人的傳統,就是喝醉了還能精準踩點?”

“不。”獅子先生突然一個轉身,穩穩接住差點又被竹竿絆倒的大灰狼,“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這叫‘能文能舞’。”

嗯,能文能舞還能武,不愧是貴族教育出來的孩子,生在了羅馬就是好啊。

四謊的鏡頭對準金毛們瘋狂連拍:“這張構圖絕了!标題就叫《德意志兄弟の竹竿大冒險》!”

累壞了的灼灼喝着路邊買的楊梅汁,惬意地坐在草地上幸災樂禍:“姐,你可得小心菲利克斯——”

星光還沒來得及回答,菲利克斯又把她拉到不遠處的投繡球了。

·

10阿公的酒

暮色漸濃,街燈漸次亮起。活動散場後,疲憊的星光趴在菲利克斯背上,婉拒了四謊趕赴山歌會的邀約。

幾人沿着林蔭道緩步而行,菲利克斯背着星光在梧桐樹下轉圈。晚風掀起少女垂落的發絲,癢得他直縮脖子:“絲塔爾,你頭發裡沾着繡球上的流蘇穗子!”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懶洋洋地伸手去撥弄頭發,結果指尖勾住了幾縷纏在流蘇上的發絲,疼得輕嘶一聲。

“别動,我來。”庫爾特伸手,若無其事地抽走那截流蘇。

灼灼晃了晃手機道:“車來了。”

話剛落,兩輛滴滴車停在衆人面前。

民宿院落的燈光從木栅欄裡漏出來,飄着濃郁的桂花香。曲歸筝正在樹下擺弄茶具,銅壺嘴冒着袅袅白氣,石桌上的青瓷杯映着暖光。

“回來得剛好!”她擡頭笑笑,給每人遞上一杯溫熱的奶茶,“才熬好沒多久的桂花糖漿,正好配上現煮的奶茶。”

菲利克斯小心翼翼将星光放在藤椅上,接過奶茶啜飲一口,盯着杯底沉浮的桂花怔怔出神。

淺眠的星光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地嘟囔:“好香……”

“小星光睡着啦?要不要先喝一杯奶茶?”曲歸筝問。

星光點頭,一旁的庫爾特立刻把自己的那杯讓出來。小啜一口,她眼睛頓時亮起:“這個味道……”

桂花香在舌尖綻放,混着奶香和淡淡的茶澀,溫暖得讓人心頭發軟。

“慢點喝,”獅子先生伸手,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奶沫,“沾到了。”

灼灼在一旁做了個誇張的抖肩動作,切換英語調侃:“噫——你們德國人都這麼肉麻的嗎?”

“這是紳士風度。”

“呐呐呐,我嘴巴也沾了——”他嘟嘴湊過去。

星光順手抓起木桌上的糍耙塞進灼灼的嘴,“喝你的,廢話真多!”

晚餐是在民宿解決的,阿公寶刀未老,做出了一桌子特色菜。但無論如何,逢年過節兩廣的孩子總是逃不脫白切雞的問候。

這不,餐桌上,一盤油亮嫩滑的白切雞穩穩占據C位,旁邊配着姜蔥蘸料和沙姜醬油兩種蘸碟。琥珀色的雞皮泛着油光,斬件切口處還滲着晶瑩血絲,整雞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态。

四謊謹慎地打量起眼前的C位菜:“阿公,您這雞……三分熟?”

“白切雞講究骨中帶血才鮮嫩,”驚蟄和毛毛盯着大雞腿流口水,“這是阿公特地去後山抓的走地雞,用井水‘蝦眼水’火候浸熟的。脆皮嫩肉,骨透鮮香,我和毛毛饞了好久哩!”

話落,毛毛舉起了割肉刀。

“喂!”阿公忙從廚房探出頭喝止,“崽仔莫動刀,菜還沒齊!”他顫巍巍端來不鏽鋼盤,赫然擺着那顆死不瞑目的雞頭,雞冠正對着庫爾特。

系着圍裙的曲歸筝端上一盆爆炒生料,笑着用德語解釋:“這兒的習俗,雞頭留給最尊貴的客人。阿公說你們遠道而來不容易,特地招待。”

兩隻金毛瞬間僵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推辭、互相謙讓、兄友弟恭良久,于是決定用手指摔跤決定誰是“最尊貴的客人”。

毛毛撇嘴:“大人事多精!”

最後庫爾特獲此殊榮,最尊貴的客人抖着手把雞頭夾入碗裡。

網絡宣傳中,歸筝小築有三絕:絕妙的風景,絕美的故事,以及絕佳的酒釀。其中,就以阿公的酒在青秀山腳大名鼎鼎。

阿公善廚,但酒釀更是一絕。對越自衛反擊戰期間,曾是隊伍裡響當當的釀酒師。

阿公的酒窖藏在民宿後院,推開斑駁的木門就能聞到經年累月的酒香。粗陶壇子沿着石壁擺滿三排,壇口紅布上落着厚厚的灰,那是封存了四十年的時光。

“細伢子莫要光聞,當年在貓耳洞,我用壓縮餅幹和野菠蘿都能釀。”阿公“哐當”撂下個土陶酒壇,抹開一壇桂花釀的封泥,“現在條件好了,怎釀不出那種滋味喽。”

琥珀色的酒液映着手背的彈痕疤痕,他倒酒的動作卻穩如當年在戰壕裡分罐頭,瓷碗裡的酒液晃都不晃:“七九年那陣,炊事班用炮彈殼煨酒,首長講比茅台還夠力!”

好奇心旺盛的菲利克斯抿了口,辣得“嗷”一聲跳起,喉頭殘留着野山椒的刺痛感。

阿公拍腿大笑,震得碗碟哐啷響:“後生仔,莫夠力!飲勝!要學我們廣西飲法,仰脖頸一口悶!”

“阿公打過仗?”星光問。

“對越自衛反擊戰,炊事班老班。”他兩三口吞下碗中酒,又給其他人各倒一碗,“有回送飯踩地雷,飯盒飛上樹丫巴,紅燒肉還冒熱氣咧!後來轉業到南甯飯店,還給領導做過檸檬鴨啵。”

曲歸筝輕聲補充:“阿公的酸筍炒牛肉,還上過《廣西名菜譜》呢。”

“哇哦,阿公猴賽雷!”四謊豎起大姆指。

庫爾特在糾結中輕抿一口阿公遞來的酒,初入口像檸檬汁混着火藥,咽下去卻變成滾燙的蜂蜜,酸辣交加的口感嗆得人直咳嗽,但濃烈的桂花香卻沁人心脾。

“夠勁吧?”阿公得意地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笑容。

餘下幾人被嗆紅了脖子,招架不住。

驚蟄和毛毛嗅着滿院的桂花香饞了,二人鬼鬼祟祟伸過手,被阿公逮個正着:“細鬼頭,莫飲酒!”

毛毛縮頭縮腦,膽子大的驚蟄則直接搖起阿公手臂轉移話題:“公,再講打嗎喽(即猴子,對越軍的蔑稱)的故事嘛!”

阿公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酒碗裡的月光碎成星星點點。他抓起竹杆在泥地上劃拉:“諒山那仗兇得很嘞!炊事班蹲在山窩窩裡頭,離主峰就三腳路!”竹杆頭戳進土裡,畫出歪歪扭扭的等高線,“有天正煨着蓮藕湯,觀察哨喊‘嗎喽摸竈啰’,我抄起火鉗就頂上去——”

“炊事班也要打仗?”四謊訝然。

“可不系嘛!”阿公的桂柳腔炸雷似的響,“我們一勺滾湯潑過去,燙得那幫嗎喽崽吱吱叫!”他忽然壓低聲音,缺牙的嘴漏着風,“後生仔見過夜老虎冇?那晚月光比鬼火還亮,我摸黑撿了把五六沖(五六式沖鋒槍)……”

“然後呢?”

“問得靓!等打完交(架),蓮藕都化成泥啰!指導員啃着焦黑的藕節說‘阿韋你這鍋湯,比老毛子的喀秋莎還補鈣!’”

他故意卷起舌頭學北方口音,驚蟄笑得從闆凳滾了下來。

“唉……遭災哦那個柳州娃,嗎喽崽背我們不注意丢了隻手榴彈,他想都不想就撲上去——”阿公的袖口抹過皺紋縱橫的臉,“才十九歲,比灼娃崽大不了幾多。”

氣氛沉重起來。

當年的炊事班,阿公是唯一的獨苗。

“後尾啊,我在戰壕裡種了棵木棉樹苗。心講要是能活到開花,就回家讨婆娘。”阿公忽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太平啰,太平啰!現在幾好,娃娃崽能安心食飯,後生仔能耍朋友——多幾個都冇問題。”

阿公一邊講,星光一邊翻譯給身旁的兩隻金毛。等到酒壇見底,已是月挂中天。

“星光,能替我翻譯幾句話給爺爺嗎?”庫爾特問。

“好。”

庫爾特站起身,走到阿公面前,用最标準的姿勢敬了一個軍禮。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佝偻的腰背不自覺挺得筆直。

“他講什麼?”阿公搓着粗糙的手掌問。

星光輕聲道:“他說,他終于有點明白中國為何而強大。這個世界從來不缺野心家,但能讓國家強大的,永遠是那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理想主義者。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一百年前,存之前輩于《新青年》上寫道:【但行此事,莫問前程】。

阿公的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沉默片刻,他才扯開嗓子大笑:“妹妹仔,你帶來的兩個後生仔,當過兵吧?”

“……上過戰場。”

“當兵的都懂,”老人永撐着膝蓋站起來,走到庫爾特和菲利克斯的身旁,輕輕拍了拍二人的肩章位置,盡管那裡現在空無一物,“打仗是為了不用打仗,殺人是為了不用殺人。”

他用竹竿在泥地上劃拉幾下,“我們中國人的‘和’字,左邊是禾苗,右邊是口,人人有飯吃,就是太平。”這曾是指導員教的道理,“我不是理想主義者,也不懂那些。隻知道不打這一仗,就沒有現在這樣——”

阿公指向院子裡嬉鬧的驚蟄和毛毛,又指了指遠處燈火通明的夜市:“娃娃們能耍,後生仔能唱山歌,我們老野(老家夥)能安心喝酒。”

所以啊,後生們——

莫要總把我們挂在嘴邊,

莫要總記着那些血與火的過往。

隻要你們能在這太平年月裡,

安安穩穩地過好每一天,

這便是對我們最好的告慰!

阿公的酒,入口辛辣,回甘無窮。

·

11選擇

夜已深,喧嚣散盡,萬籁俱寂。

月光如水。

喝上頭的菲利克斯醉成了小孩模樣,整個人壓在星光肩頭撒嬌不止。

熱鬧散盡後的院子裡,隻剩下他們三人的身影。

夜風拂過,帶着遠處夜市殘留的煙火氣。

“庫爾特……”星光的輕喚,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擡起頭,灰藍眼眸在月光下如同深邃的湖泊,泛着點點微光。

菲利克斯不安分地在她頸間蹭來蹭去。星光側頭看一眼狡猾的大灰狼,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長歎:“我知道你還有意識,菲利克斯。”

“……”

“菲利克斯——”

“噓!”

肩頭一輕,溫熱的唇覆上,帶着酒後的苦澀堵住了她未盡之言。

這個吻,伊始如孩童索糖般小心翼翼,卻在感受到少女輕顫的瞬間驟然加深——他扣住她後頸,指節發力,清醒而有力。

洶湧,熱烈,放肆。

“絲塔爾——”他挑逗着她,唇齒間的低語帶着蠱惑的意味,“不要離開我,不要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

不間斷的入侵讓星光大腦空白,她推拒的手被他捉住按在胸前,掌心下傳來劇烈的心跳。

遠處傳來夜莺的啼鳴,此刻竟蓋不住耳畔濕熱的喘息聲。

“看着我。”他突然松開她,挑釁地望向臉色陰沉卻一言不發的庫爾特,蔚藍色的眼睛燃着危險的火焰,“我和他,你選誰?”

單刀直入,不留餘地。

夜風突然變得粘稠,空氣中彌漫着無形的火藥味。

“我不想談論這個。”星光抹去唇上的血珠,毫不客氣地推開菲利克斯,“于現在的我而言,你們是曆史。而對你們來說,我是未來。”

她不希望把話說開,許多時候,難得糊塗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星光,”庫爾特伸手撫上她唇角,拇指擦過被菲利克斯咬破的傷口:“他弄疼你了。”

這句話像點燃引信的火星。

菲利克斯猛地拽過星光,話裡盡是不甘:“庫爾特,你這該死的理智!為什麼每次和你比起來,我都像個跳梁小醜?!我讨厭你這種永遠高高在上的冷靜!絲塔爾是我的,我比你更早擁有她!你明明知道——”

“閉嘴。”

星光打斷了他即将脫口而出的話

“不,我偏要說!絲塔爾,我們……”

“我說,閉嘴。”

并不大的聲音,卻像一柄利刃劈開了凝滞的夜色。

她甩開菲利克斯的手,站在月光與樹影的交界處面向他們,半邊臉龐浸在冷冽的清輝裡。

“聽着菲利克斯,你以為我是什麼?”少女指尖輕顫着指向自己的太陽穴,“二戰後的柏林分占區嗎?我需要像塊奶酪似的被你們切開?”

庫爾特的手懸在半空,慢慢攥成拳頭。菲利克斯的金發被夜風吹亂,方才的咄咄逼人此刻凝固成嘴角的一絲苦澀。

“星光,對不起……”

“不要向我道歉。”

“絲塔爾,我……”

“如果真有選擇的權力,”星光轉身望向遠處起伏的山影,聲音融進寂嶺,“我隻希望你們都能活着。”

夜風吹過。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番外]')" class="btn-addbs">『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