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你處理的?好孩子。”天道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愉悅,“說說吧,你來找我何事?”
“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赤城張洵,我要怎樣才能見到他,或者讓他來見我。”
“張洵?”
天道低聲複述這個名字,頓了頓,喜悅的氣息蕩然無存。
“我不能告訴你。我說過了,這是你将要抉擇的未來,凡是涉及到命運線的,我一般不輕易插手,你自己想辦法。”
“真不能說?”
“不能。”天道轉移話題,“最近事務繁忙,快來工作吧。”
青涯無動于衷:“不告訴我張洵的事,就别想讓我為你做事!”
“你威脅我?”天道語氣中帶着些許好奇。
盡管看不清它的身形,青涯仍能感受到它在注視着她,那眼神中充滿玩味:“這就是傳說中的叛逆期?你說說我前幾次哪沒有滿足你的請求,都沒收利息……”
它捂住胸口:“孩子大了,不聽話了,真讓我寒心。”
“……”
青涯嘴角抽動。誇張!你哪來的心。
天道繼續表演:“痛、太痛了……我不能工作了!”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青涯靜靜地看着它。
……
“按照前兩次的情況,你怎麼還不把我扔回去?”
半晌。
青涯忍不住打斷它,問道。
天道停止動作,扭頭看向青涯:“哦,你還沒想起怎麼回去啊……既然如此……”
天道不懷好意地笑出聲:“桀桀桀,乖乖工作吧,幹不完不許走。”
“……”
青涯轉身遠離它。大不了多試幾次,她肯定能記起回去的方法。
就在青涯踏出第一步時,金色的手憑空搭上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地說——
“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翌日早晨。
“姑娘昨日沒睡好嗎?”
郡丞一下又一下捋着胡子,一臉神清氣爽地打量麻木的青涯。
他一夜好夢,心情愉悅極了。
青涯按了按眉心,平複煩躁的情緒。她被扣着工作了一夜,天知道她有多想殺人。
“多謝郡丞關心。發生了點事,我需要盡快見到張洵,郡丞有何辦法?”
“呃……張洵為人低調,沒聽說他有特别想要的東西或意難平的事,除了遞上名帖等他見面,怕是沒什麼能令他動容,願意主動相見的了。”
郡丞蹙眉,一臉為難。
“那強行闖入的幾率大嗎?”
青涯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
郡丞驚訝,連忙阻止:“這裡是使館!在人皇眼下!這種犯法的事,咱可不能做!”
“好吧,再想想看。”
青涯左手支在桌上,用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狀。
郡丞怕她再生出更激進的想法,建議道:“青涯姑娘,與其在這瞎想,不如我們出去走走,說不定就打聽到辦法了。”
雖然不太可能,但架不住想不出新方法,加之忙碌了一晚上,不想動腦筋,青涯同意了。
出了北四号房,郡丞領着青涯在昌儀館内四處走動。
昌儀館并非一棟建築,而是包括一條街在内的龐大建築群,專門用來接待各處使者。每處使者都會單獨安排一套房居住,避免發生不必要的矛盾。
期間,郡丞和青涯鮮少碰見其他使者,往來的大多是身着統一制服的紫裳侍女。
“張洵大人?”
侍女們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臉茫然。
其中一個绾發的侍女解釋道:“我們各自負責不同事務、服侍不同的使者,不曾見過張洵大人,對他一無所知。”
另一個紮着雙辮的侍女道:“張洵大人好像是由杜麗姐姐負責照顧的,我們去問問她吧?不知和楊湘燕家的公子相比,孰優孰劣。”
“自然是燕公子。”
“為何非得二選一,蠡陽王家的少主也不錯。”
侍女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不知誰眼尖,突然驚呼一句:“杜麗姐姐!”霎那間争論停止。
青涯順着她們的視線望去,一位同她們一樣穿着紫裳、用木簪挽發的姑娘自北邊的路踱步而來。
她微微低頭,好像在思考什麼
雙辮侍女向杜麗招手:“姐姐快過來。”
杜麗擡頭,不明就裡地走到衆人身邊。
侍女們将她團團圍住,好奇地問道:“張洵大人是個怎樣的人?”
“跟燕公子相比,誰更好?”
“……總不能比之前搞事的孫少爺差吧?”
一連串問題向杜麗砸來,弄得她有些手足無措。
“停停停!沒有可比性!”杜麗舉手,無奈地打斷她們。
“張大人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偶爾托我外出買點東西外,其餘時間根本不見人……我也隻見過他幾面,不曾近身伺候,不了解,不發表意見!”
“這樣啊。”衆人失望。
雙辮侍女不甘心,繼續打聽:“張大人的容貌怎樣?”
“他……”杜麗突然語噎。